车子开到飞起,看偏骑摩托的路人。
估计是车尾刮边,吓得那男子破口大骂。
关好车窗,故作镇定,车子继续开到飞起。
如此莽撞又白痴的行为,也只有我做得出来。
22点16分,我从公司门前开车走掉。想想今晚发生的事,总觉得自己是不起脑子进了水。有些后怕,是真的。
17点25分,方泽开车来公司接她下班,顺路接着他的好哥们迟来。
我是落落,和方泽在一起,却喜欢着迟来。
此年,
迟来与方泽,相识十年;
方泽与落落,相识九年;
落落与迟来,相识九年。
时间见证了兄弟情,爱情;也私藏着秘密。
车子绕了两个弯,停在狭窄的巷弄里,望望右边迟来家的方向,又将视线转移至左边工程车作业的地方。
涂了一些亮光粉在胳膊上,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弥漫车厢。
迟来终于出来,打开车门,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简单的跟方泽聊了几句。车子继续穿行,拐两个弯。
红灯70秒,行车五分钟,一家烧烤店门前短暂停留,我一个人下了车。全程,迟来与我没说一句话。
以往,但凡见面,每次都是迟来先与我打招呼的。今天的反常行为令我感到不安。
我一个人在烧烤店,点了一份土豆片豆皮,十个肉串,一块烤面包,一瓶碳酸饮料,两根烤肠。
方泽与迟来有另一个饭局。
其实我懂,不主动打招呼的原因。那是因为六天前的聚餐。
回想的内容一个接着一个,却终究是过去时。此时此刻,期望的事却不会再发生。
那天周一,方泽喊迟来吃饭,也叫上了我。
听说是迟来,我重新洗漱,精致妆容,换了新衣服,磨蹭了好一阵才过去。
烤肉,啤酒,小菜。因为过堂风,烟有些偏移,并没有顺着吸烟桶排出。
迟来把牛排剪成小块儿,摆放在烤架上。
方泽开两瓶啤酒给自己和迟来,又问我喝什么!
“啤酒啊,就喝一瓶多一点儿。”我说。
夹盘子里的拌菜,一下一下,接过方泽递过来的啤酒,倒满杯子,说喝就喝。
“这肉什么时候好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它熟不熟?”我不解。
方泽继续喝酒。
迟来用筷子夹烤架上的小块牛排,翻个放回去,接着又夹下一块儿,左右端详,很自然的将牛排放在离我最近的位置。如是挑选了三块。
偶尔,迟来会与我碰杯!
席间,方泽一直跟迟来讲他工作上的疑虑。迟来给出两种解决方案。不知怎么提到各自的感情问题。
我有些坐不住,因为插不上话,又腼腆于不敢多吃,只顾着喝酒,此时在我面前已有一个空酒瓶子,另一瓶过半。火烤之下,脸色红晕。
“我们俩快分手了。你说,我对她那么好。饭菜都是做好,摆在桌子上。香蕉剥好,切成小段摆在盘子里,才喊她出来吃。”迟来不解究竟哪里不对,他的妻子竟然提出离婚。
“能怎么办,继续舔,跪着舔。”方泽的酒喝的有些多。
“唉,就是对她太好,太惯着了。”迟来叹气。
方泽与我四目相视,又躲闪开。我继续夹拌菜里的花生米,方泽起身去卫生间。
这个间隙,我举杯递与迟来。
“其实,我很羡慕的。”我手里的酒杯没有放下,又被递到唇边,这口酒略有些苦。
“我懂。”迟来笑,满是无奈。
话不多,都在酒里。酒喝多,略醉。
方泽回来时,点燃一根烟。
“哎,原来那家半导烤肉店还在不?怎么感觉看不到它营业?”这个问题是我故意问的。
“还在那吧。”方泽回答。
“哪家?”迟来显然想不起来。
“就是医院路口那,以前咱们去过!”方泽说道。
“是啊,那时候我跟方泽第一次见面,你也有去啊!”我说。
“哦,那家啊,还记得呢!我那时候还带着前女友吧,我没记错。”迟来挺了挺腰杆,重新换个舒服的姿势。
“那个时候,也是第一次遇见你。”我轻声嘀咕一句,不再说话。
静默。
不多时,我眼前已有两个空酒瓶,但还在央求方泽给我再打开一瓶。
我知道,方泽是了解我的,知道我的酒量,原来不过就一瓶而已。可我却没看出他的眼神与脸色,早已从我红润的脸颊上,从我说话有些飘的语气上,知道我喝多了。
方泽故意有些愠怒,对我讲:“你赶紧的回家。还喝什么?!”
我往椅子后面靠,选用了挑衅的语气回答,“我才不回去!我还没待够呢。”
边说,边把视线转移至迟来身上。
“快走!”方泽的语气像真的生气。我略微挪动一下,并没有走出包间。
“算啦,落落先别走了。我们也就最后这一杯,你俩一起回去!”
迟来喝一口杯中酒,不得不又放下。吃一口肉,他端着酒杯放到西城面前,说:“实在喝不动,你来!”
我伸手就拿起那杯酒,倒满自己的小酒杯一饮而尽!头大!耳朵里嗡嗡嗡响个不停。
几分钟后,桌上酒喝净。“去算账去算账,”迟来一边说一边推着方泽往外走,又看向我,“走啦,回家!”
可我挪不动步,坚持到俩人下楼结账,才扑通一下躺在地上。一阵眩晕,胃里极不舒服,祈求地板的冰冷稍微缓解一点我的难受。
就那么躺在地上,任由头脑里嗡嗡嗡的声响充斥。不知过多久,我听见服务员喊她,好像在问感觉怎么样。
觉得自己好些,才起身。还没走两步,就又趴在桌子上。
整个过程,一言难尽。总之,那天是真的喝多了,说了许多本不该说出口的话。
我是喜欢迟来的,可我的身份是方泽的妻子。
时间回到烧烤店。
18点45分,我独自一人吃完晚饭,回到家里。没有和迟来说话这件事,仍然如芒刺在背,让我感到极其不舒服。
19点10分,下楼,开车,目的地公司。公司对面是公园。听方泽提起,吃完饭后,他和迟来会步行过去。
“方泽,记得买奶茶粉回来啊,就是公园旁的那家店里有卖。到时候你联系我,看看都买什么口味。”我这样做,仅仅是想判定他们俩到达时间。
19点45分,走进公司,乘电梯至六楼,借助手机里的手电筒,找到自己的工位,点亮桌边的夜灯。
加班。所谓加班,不过是移动一些视频,从手机到电脑上,再挨个的重新命名,分类至不同的文件夹中保存。
室内小夜灯发出微弱的光,窗外黑夜在拉长的路灯里,泛起橙色的光辉。
视频传送过半,一听电话断掉传送过程。
“怎么了?”我问。对面是好朋友。
“我在陆光街里,回不去家。接我。”好朋友讲。
“那可能要等半个小时。”我不无遗憾的讲。
对面仍旧发大段大段的语音,找她务必来接,因为朋友的电话快没电。
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21点整。
合上电脑,关闭小夜灯,走出工作区,乘电梯下楼,到地下车库取车。打过电话确认,饭局快结束了。
驱车前往陆光街,接到朋友,送她回家。再驱车回公司。这一次我将车开去公园附近的停车区域。
闷热的夜晚,聒噪。公园外的空地上,有一排排美食车,卖着各种各样的小吃。炸串,凉拌菜,臭豆腐,煎饼果子,铁板烧。。。噪杂,热闹,也有各种食物香气交织。
我打开一扇车门,偶有一丝晚风吹来。
21点55分。方泽打来电话,讲:“我和迟来到店里了。问要买什么口味的奶茶粉。”
“嗯,香芋地瓜丸。。。不对,香芋奶茶粉。”
“好。”
顾不上别的事,我紧急关上门,锁车,几乎飞奔而去。从玻璃外往店里看,是熟悉的身影。
“买到了哈,我挂电话。”方泽说。
“好,其实我也在这边,那没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挂断电话。
所有的小心翼翼,只是我自己的自作多情。
夏季里的夜,仍旧透着闷热的气息,有风还好受一些。方泽与迟来坐在台阶上,看到我的车,他们都喊我。
我是故意在这等的,不知他们有没有看出来。
所有刻意的回避,不知道迟来会不会觉得我没有礼貌。
我是很想在这里的,但,我们得回去了。
他们俩个仍旧一起走,我独自开车,才出现开头那一幕,差点撞到人。认真一点吧,还是收回心思来。
喜欢的人就默默放到心里吧,坦坦荡荡的还能经常与迟来见面吧?!嗯,对,下一次,下一次如果还能遇见你,我只当做你是我丈夫的朋友,放下包袱,好好的和你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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