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场小感冒,再一次考验了我刘胡兰般的意志。第一天吃啥吐啥,第二天昏睡一天,第三天被喊起来哆哆嗦嗦上班,夜里持续发烧无法入睡,第四天陪同一位大师莅临故里,开始还迷迷瞪瞪,到了下午好人一个了。
这样的自我治愈能力几乎伴随了我的前半生。
就像这第一场大雪过后气温骤升,冰化成了水,雪变成了雨,让这个冬季的吉林市河南街上,多了打着伞走路的我们,路过雨中的东北电影院,想起大师年青时候在这里丢过100块钱的事,他说,他差点没去死。
多亏没去死,多亏回到村里实话实说你们交给我买肥皂的钱被我丢了,几十户村民的谅解迁就了这个年轻的下乡知青,他也终在多年后不负众望的成为一名国画大师。
过不去的坎会出现无数次,能够最终越过的却不会太多。
我最近迷上了绘画,突然有个小目标,那就是梦想着成为一个神笔马良。
那个梦想可以一下子追溯到我的幼年。
我画的第一幅画是红太阳。一个圆涂成红色,边上的光芒涂成黄色,底下三道弯曲的曲线便是大海的蓝色。这幅画得了100分。
第二幅画是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这幅画也得了100分。
第三幅画就是期中考试。美术老师给每人发了一张图画纸,要求我们画三个圆,并让三个圆在中间交叉。我的小学同窗们用瓶盖画圆,用蜡笔涂色。我有全班唯一的一把圆规和唯一的一盒水彩。我用圆规画圆,我用水彩涂色。也不知道哪个同学说“原来红黄蓝加在一起是黑色。”后来我想,可能我用的水彩无法有最准确的兑水比例?中间不是黑色。怎么办?交卷之前我果断的在三个圆交叉的地方点了黑色,瞬间,纸上的黑色晕开,我的画毁了。这次美术考试我得了60分。
至此,我成为画家的理想破灭,从此40多年再没摸过画笔。
期间想试过再画三个交叉的圆,准确的涂上颜色,看看到底能不能变黑,但那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黑圈圈是那般耻辱的刻在我的心里,让我不敢触碰。那时候我也想去死,但却不能依靠着实话实说去免去一死,这也就是同时代的我和那位丢钱的先生,我以自己无法忘却的羞辱乃至徒劳的放弃,他以实事求是的面对和承担,成就了一个今天才敢拿起画笔的我和一个国画大师。
在冬季的雨里,我们四个人吃了百年老店新兴园的四种饺子。他们都说很好吃,我觉得很难吃。
我每天拿着钢笔,在白纸上画速写。画和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平差不多的线条。
每天厚着脸皮发朋友圈打卡,一天天记录着我的艺术人生。
我想,我就坚持这样打卡下去,没准有一天我真的成了神笔马良,我就给我所有爱的人画金元宝。
艺术不是科学,科学是严谨的态度和逐步的发展,但艺术不同。刚刚看了32届金鸡百花电影节的颁奖典礼,磕磕巴巴的获奖感言说的让人直闹心,还真就是颁奖嘉宾,走路里倒歪斜的张嘉译说句挺正道的话“获奖者是幸运。”艺术恐怕更多的会是幸运,一定的才能加上努力,最终赶上一个好的机遇,猛然间横空出世。
我不想做老年大学里画画第一的人,我想做那个我梦想的神笔马良。
今天是画画打卡的第8天。
画了一个喝茶的杯子,一个盖碗和一盘水果。
明天还能继续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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