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约会

    突然想见她。但已经是七点，我问她晚上能出来么，她说不能。我又问她明天晚上行么？她说可以。

        这天中午一放学，我骑上自行车飞速的回了家。骑了一身汗，一到家就钻到洗手间，把泡在盆里的衣服都洗了。然后把下午穿的牛仔裤和衬衣晾在阳台的最外面。洗完衣服的我满头大汗，不停的摆弄着外面的衣服。

    下午六点下课，五点的时候，我就按捺不住了，骑着自行车哼着曲子回到家。我一摸衣服，别的地方干了，但裤裆很湿，我找出吹风机，吹着裤裆，看着手表。

      路上堵，那边的小李同志等的有点不耐烦，说她快饿死了，又说九点之前必须回家，我一看现在已经七点半了。我还跟她开玩笑，她反问我难道不会羞愧么？我当时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总觉她十分可爱。我回了一句，我尽快，长官！

    我们相约在淄博一中西门。我一下车，感觉肚子有点胀，可能是紧张的。我去超市买了包烟和一盒炫迈。我心里想：我是左顾右盼呢，还是蹲在地上像流氓一样蹲在地上叼着烟。我觉得她应该喜欢后一种。刚蹲下，感觉裤子紧，肚子有压迫的感觉，叹了口气，又直起了腰。我想我应该来个出其不意，躲在那棵大柳树后面，顺便撒泼尿。刚解下裤腰带，抬头一看头顶有个台子，沿着楼梯走上去就是厕所。正上楼梯，一急跌了一个趔趄，慌忙往后看看。撒完尿，瞅了两眼厕所里一闪一烁的灯，借着它诡异的光线我梳了一下我的小辫，吃了个炫迈。

      我站在厕所门口，扶着栏杆，往下一看。站在这里，可以俯瞰下面的街道。我突然想起《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马小军逃跑时从楼梯上往下跳，一跳四五级台阶，那样子很酷。我正想演习一遍，往下一看，发现她已经来了。于是我趴在栏杆上，悠闲的喊了她一声。她抬头一看，很惊讶。我耍酷的从楼梯上第一跳，跳了四级台阶，第二跳跳了五级台阶，每一次跳跃，因为体重的原因都感觉膝盖生疼。我忍着疼，走到她跟前。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她的衣服，穿着白色破洞牛仔裤，小白鞋，上衣上印有张着翅膀的耶稣，后来知道那是一个叫涅磐乐队的服装。我又看了一眼她的头发，因为她和我说她掉头发厉害，快秃头了，我一看，头发很蓬松，很香。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她带我来到一个叫某某大院烧烤。整个淄博严查烧烤摊，没想到她这里竟然还这么大张旗鼓。厂房大的院子，有好几家做烧烤的。我俩坐下，她给我拆了杯子倒上水，让我涮一涮，我也不知道我该做点啥，这时候有挑着担子卖鲜花生的，我俩就要了一斤。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她面前特别放松，什么之前同事嘱咐我的要主动端茶倒水，全都抛在九霄云外，只顾神侃。她瞅着我的脸，又问我啥时候毕业的，我一本正经的说：“我是12级的，去年毕业的！”“你不给说你是研究生么？”“研究生是骗你的”我有点尴尬。“但是我一定是91年的，不过身份证上是89年的”我看着她有些疑惑，于是我竖起三根指头，“我对天发誓，骗你是这串肉的被你吃被你烤”，我一边说一边把一串肉递给她。她打量了一下，咬了一口。

      我又开始跟她讲我年龄的问题，讲了一大遛，她下了一瓶，我下了两瓶。我上了个厕所，回来看她把脑袋搁在腿上，侧着脸瞅着我。我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两口，问她：“我教你抽烟吧？”“我学过，学不会”她说。

“抽烟就三口的事，三口之后就会了”我点了一根递给她。

“来，学我，吸一口，往下咽”她吸一口，烟从鼻子里就出来了，然后就猛的咳嗽了两声。

“你往下咽，别让它从鼻子里出来，123来”

  又是一口，烟还是从鼻子里出来了。

“不不，再来一次，123”我有点赶鸭子上架，她吸了一口，然后我一巴掌呼过去，堵着她的嘴。她又笑着说不会。我估计是看我在不好意思，我借口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我远远的看着她：她抽一口，然后盯着烟看一会儿，样子很是可爱。她见我来了，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不行，上几次厕所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应。

“喝了酒就这样，可能见到你反应格外强烈吧”我也不知道为啥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硬撑着喝了两瓶，然后就打住了。我俩晃悠晃悠的走在回她家的路上。一路上，我想触碰她的肌肤，可她很本能的躲着我。我以为路很长，能跟她呆很长时间，结果走了不到两百米就到她家楼下了。她看我很吃惊，就说一块去那边聊会儿吧。

      然后我俩来到路灯下，光很暗，看她的脸有些醉醺醺。今晚约她出去肯定没戏了，那就做一个正人君子吧。我暗自下决心。聊天时，我再也没碰她。然后我俩各自被尿憋的不行了，我尿在她家楼底下，她等我尿完就告别回家了。临走时，我伸出左手，她以为要击掌，我一下子扣住了她的右手。

    我踉踉跄跄的走在路上，找了个宾馆，然后打车就去了。一到前台突然发现忘带身份证了，无论我怎么祈求，她也不答应。

  “你可以等等，看有没有两个人一块住一间房的，你可以借他们的身份证”前台很无奈的说。‘明天还要赶去临淄上课，得睡个觉’。想着想着，来了个短发姑娘。她穿着一身黑色工装，醉醺醺的。她看我坐那里，瞅了我一眼，我也看着她。“开一间房，两个人”她说。我一听，正襟坐了一下，前台也望了我一眼。我清了清嗓子，起身对姑娘说：“你是来出差的么？”“你是？”姑娘问道。“我从张店来博山办个事，喝完了酒，支走了朋友，结果发现没带身份证，我听见你有两个身份证，想着……”我有点紧张，但还是把话说完了。

  “你在张店哪上班？”她问我，“在金宝岛”我答道。“你们四楼有没有个健身房？”“对啊，我平时也在那健身”我激动的答道。“我公司在华夏国际，隔着条柳泉路”她又接了我的话。“房费直接转给我，押金自己付，退房拿着”说着，她把她的身份证给了前台。我急忙道谢。我住406，她住409。     

      我俩一块儿上了电梯，出电梯她向我借了根烟。我俩站在我门前的窗户口抽烟。“你有点我前男友，发型像，脸太胖”她望着窗外说。“啊？哈哈，是胖！”我有点不好意思。“他是编导老师，搞艺术的”“不会吧，我也是教编导的，在六楼一个培训学校”。

她吃惊的看了我一眼。一阵凉风吹来，烟灰吹到了她的胸口。“日，冻死了！去屋里吧”她边弹烟灰边说道。我一愣，把我房间的门打开了，她也跟着进去了。

“赶紧给我拿双拖鞋，脚嗝死了”她脱下她的黑色高跟鞋，坐在床上。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来到洗澡间找到了。我不知道该说啥，接着把房间的空调打开了。

      她玩着手机，我也玩着。“她给我说今晚不来了！”“谁啊？”我问道。“我一个姐妹，不知道又到哪浪了！”“哈哈，她不害怕么？”“这么说你让我害怕了？”“我又没事，我是好人！”我坐在床头她坐在床尾，背对背。“谁知道啊”她说着突然躺在床上。“她不来，你害怕么？”“害啥怕，有坏人，喊你呗，要不然你睡地板”她看着我说。“我……”我来到洗澡间洗了把脸，心里砰砰直跳，一看微信，看到小李给我发了个信息：到了给我回个电话。我收起手机，走出去，对她说：“算了吧，地板凉，明天你几点起？”“明天你有事？”她问我。“一早还要去临淄上课，哎！”她一听，说道：“那你早睡吧！”说着她穿着拖鞋，提搂着高跟鞋走了。

      我点了根烟，看着他刚才躺过的地方。“耶！耶！”我仿佛获得了什么胜利。我给小徐回电话，结果她直接挂了。回微信说爹妈睡了，让我赶紧睡吧。不知道为啥我有些生气。我想把今晚的事跟她说说，可她再没回。

      我躺在床上，等着信息，但还是杳无音信。我又来到窗口抽烟，看着409的房间，好像期盼着什么，但什么也没发生。

（谢小王同学提供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