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常因为太忙而没有时间好好聊聊,结果日复一日地过着无聊的生活,单调乏味的日子让人几年后想起来不禁怀疑,究竟自己是怎么过的,而时间已悄悄溜走。”于是作者罗伯特·M·波西格想要走一走。
1968年,作者和他儿子,朋友夫妇,两辆摩托车,从美国的双子城出发,在中西部旷野、洛杉矶山区和西海岸,17天的骑行,上万公里,横跨美国大陆。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作者的儿子疑惑地“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做什么?”“一直骑摩托车。”“只是看看乡野的风景,度假呀!”
度假?表面上是作者和他儿子的度假,实际上这是作者心理的旅行,骑行中作者不打算在脑海里挖掘任何新的河道,只想把旧的想法梳理一番,因为它已被腐败发臭的思想和陈旧观念堵塞。作者称之为“肖陶扩”(Chaurauqua)。那是一种19末期美国的暑期野外宗教和成人教育活动,其自于纽约的肖陶扩一地。作者万里长野中心理探索,以求解脱,毕竟他曾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作者是怎么患上精神病的?
原来这跟作者的经历有关,作者1928年出生在美国明尼苏达州双子城,在明尼苏达大学主修化学和哲学,他曾到印度伯纳雷斯印度大学学习东方哲学,并担任修辞学教授。在他身上中西方文学哲学交流在一起,又有种种思考和疑问的引子,西方倡导的二元对立与二分法带来的分裂令作者困惑不已,因而作者一直试图寻找支离破碎的文化整合之道,更有作者在修辞学教学中一些大胆尝试、思考以及同传统学派的冲突。
欲求而不,1961年他被诊断为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和临床忧郁症,被多次送进精神病医院,1963年起医院对他进行了多达28次的电休克疗法,在此期间妻子和他离婚。(参考百度百科),后面作者康复,他终于不再执着于自己的理论并且出院。
在骑行的路上,一次作者迷迷糊糊快睡了,他儿子问他是否见过鬼,他说:“曾认识一个人,他花了一生的时间,什么事也不做,只是去追寻一个鬼魂,结果只是徒劳。”“他找到了吗?”儿子问到,“他找到了”作者答。…“然后呢?”作者问,“然后他自己也变成了鬼。”作者回答。作者说是鬼,实际上作者陷入迷思而不得,成为精神病患者。作者的儿子一再追问,作者引出了他的名字“裴德洛”,以旁观者的视角谈裴德洛,实际上谈的是自己,直到最后一章揭秘出答案,以恍然大悟的感觉说出,原来作者就是佩德洛,回到第一人称,意味着作者的解脱。
本书就是作者康复出院后在万里骑行中的思考,书名是《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禅和摩托车维修艺术怎么扯到一块去的?
作者这个哲学家居然是维修摩托车的行家里手,什么发动机淹缸、拉缸、发动过热、高原地区调整供油提前角什么的…都不在话下,而修理摩托车的小问题,比如文中提到的更换链条调整器的螺丝,对作者的朋友同行的约翰夫妇而言,也正如天书一般,作者要跟约翰解释就必须向前追溯,愈向前追溯,就愈需要继续追溯下去,一直到原先只是沟通上的小问题,最后变成哲学上的大问题。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国,摩托车维修中也有哲学,诸如如何新技术与旧思想,摩托车修理故障判排的哲学思想,从摩托车中最能直接看到的就是西方哲学中的两分法了,从摩托车整体到各个系统、到各个零件等等的两分法问题。其实摩托车维修只是一个导索,作者从此入手探讨了更为广泛的问题,科学与艺术、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精神与物质,作者书名是《禅与摩托车修理艺术》,而非《哲学与摩托车修理艺术》,作者从东方禅、佛、道中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手术刀。
哲学有很多学派,美景何分彼此?
骑行中有哪些美景?
长路万里,有风、有草、有花、有鸟、有云、有雨、有河流、有大海、有各色行人,心灵的良药又怎能少了大自然的风景,字里行间也难掩作者的真情。
“一大早野餐区不见半个人影,只有我们在此,放佛这么辽阔的空间都属于我们了。”
“突然之间天空劈过一道闪电,接着是一声巨雷,我不禁震动了一下。克里斯把头抵着我的背。”
“这里完全没有篱笆。没有矮树丛,更没有树木。山势绵延,壮阔无比。远远望去,约翰的摩托车就像是一只小蚂蚁,在草地上慢慢地爬行,在山坡上方,有些岩石在断崖顶上探出头来。”
“风太大了,吹得火呼呼作响,左摇右摆,我们没有办法做好牛排。我们把两辆摩托车都骑过来,打开头等,照着火堆,这时候我们看到火堆里冒出许多火花。”
“高原因被侵蚀而变成了有峡谷的山坡,远远看去是一片淡褐色,一片荒凉,只有四处散布的野草、岩石和沙地。”
……
旅途之乐还在经历,那些疲惫、寒冷、饥饿终将成为回忆,作者讲到曾在骑往加拿大的过程中,晚上搭起帐篷。大雨下了一整晚。作者忘记了沿帐篷边挖上一道沟,结构凌晨两点的时候雨水涌了进来,浸了他们的睡袋,全身湿透。那是作者的过去,在这次长途旅行过程中,作者从物品携带、识别天气、地图识别、宿营地选择、野炊、路况车况判别、摩托车修理等都能给那些跃跃欲试千里走单骑的人以启示。
有景而没有情,岂不可惜?
本书是一本寻找的书,寻找的是自己,找到的还有亲情。
作者曾迷失了自己,变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作者的儿子失去了他的父亲。作者和他儿子在文中不冷不热,有时候还斗斗嘴,斗斗气。文中的作者和他儿子一直重复着那简单的对白:
“什么事?”他又嚷道
“没事。”
“究竟是什么事?”
“只是看看你在不在。”我回嚷道
又如“”
我说“克里斯,我们走”
“不要对我吼,我已经准备好了。”
在旅程快结束的时候,作者甚至要让儿子搭车回去,直到儿子哭着问作者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不打开那扇门。这个情景是作者梦中反复出现的情景,那扇门是精神病院的门,像一道闪电,作者元神归窍了。
作者最后找到了自己,儿子也就找到了父亲。
最后回程中作者大声叫克里斯:“你看好美啊!”
“你不需要吼!”他说。“喔。”我笑了起来。
在树下一个大转弯,作者的儿子“喔!”...“啊!”...“哇!”。作者问怎么回事,“风景不太一样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以前都不能越过你的肩看出去。”
“爸?”
“什么事?”
“我会有正确态度吗?”
“我想会吧,”我说,“我想不会有任何问题。”
话风和画风变了,骑行在路上,身未归心已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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