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至三三
如果问我有哪些情书最是打动人心,这一句当属前三。
“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人的一生,能有几人会这样的幸运,最好的年华,遇见最好的你?
只是,时间也许是对的,人也是最好的,只是,不一定是对的。
沈从文就是这样,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了最喜欢的张兆和,却不一定是最对的那个人。
所以,童话故事往往是在王子与公主生活在一起后,只说他们“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就戛然而止了,往后余生,却是不再书写。
沈从文无疑是挚爱张兆和的,在初见时就对她一见钟情,写给她的第一封信上就直抒胸意:“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爱上你?”
那一年,沈从文26岁,张兆和18岁。他是乡土味浓的老师,她是漂亮的学生。
沈从文的爱是纯粹的,也是热烈的奔放的。他一封接一封的写给张光和,得不到回信也写,后来更是直接写道:“我爱你的灵魂,更爱你的肉体。”
张兆和去找校长胡适告状,可胡适说:我知道沈从文顽固地爱你。
沈从文的同事和朋友看好这段感情,张兆和的姐妹家人看好这段感情,无奈张兆和本人“顽固地不爱他”。
一个是“只愿意做张兆和一人的奴隶”,一个是不肯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去爱他,这段婚姻终究还是没有“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张兆和在沈从文三年的狂热追求下和他成婚,不知是因为感动于他的深情,还是感动于他的文字。不知道她最后有没有爱上这个男人。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只凭一个人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他们终于成了一家人,也厮守了一生,却并非幸福的一生。
她说:“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
夫妻间的不了解、不理解,最是让人寂寞痛苦。就是这样的矛盾中,沈从文出轨了他的“粉丝”高青子。这种狂热的追求和爱,正好弥补了他爱张兆和的那种卑微,甚至是“求而不得”。
然而沈从文还是清醒地知道他爱的是谁。他向妻子认错,又写了一封又一封的情书。这次,他没能再次打动张兆和的心,两人就此分居,人和心都走向了分离。
张兆和不知道,也不相信,她一直是沈从文心中那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那个最心爱的三三。他从来都没有放弃爱她。
有人说,沈从文一生都在等着张兆和。年轻时他等她爱上她,中年时他等她原谅他,晚年时他等她来看看她。
他说: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然而,他没有等到。她没有爱上他,也没有原谅他,甚至没有理解他。
直到沈从文去世后,张兆和慢慢地整理沈从文的作品,也整理他们一生的纠葛,一生的相互折磨,各自的痛苦。此时,她大略是有所理解了吧?
一段最美好的爱情,因为没能走在一个频道上,终究留下了遗憾。
和许多满含深情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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