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时而明亮,又时而昏暗,头上汗涔涔的,身上亦是如此,大脑变得有趣了许多,期待着,是夜,拨动着我的心弦。
我的头向后边一仰,正看见了卢梭的《忏悔录》,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大的过错一般,仔细想来,除了今天因为牙疼而放弃的食用的萝卜片之外,我并无错误,我忽然又清醒,哦,是已逝的时间叩开了我的心的大门,我拿着果戈里的《死魂灵》,又睡过去。
我在贝多芬的乐曲一样的月光朦胧之中,发现了一个荒诞的故事。
还记得小时候曾仰着长满绒毛的小脑袋去张望四周,走在黄昏的村中小道上,又不得不来回的走动绕远,避开那些用沙枣木围起来的干玉米粒,早已风干的玉米粒又发出了摄人心魄的香气,我在这中式的田野中却嗅出了西欧的风味,路两边的柏树、梨树、嫩麦、猪、狗、羊、红绸绿瓦、芽房、草垛、出家人、水与天与云……世界不过苑内苑外,我却看到了许多的似繁星般的美丽,一会儿在幽幽的银河之中涌动,一会儿又趋于平静,须叟又被顽皮的石头打散了去,平展开来,以至于无穷。
我正要细品这梦中的梦,好似细碎的莹火滑入了心田,骤然一惊,睁了眼,云和麦早已模糊,我懊悔对于这光怪陆离的故事的淡忘,又庆幸并惊喜于下一个故事被我在梦中发现,我爱好这个故事,抛开了《死魂灵》,弓下了身子去拾笔,去寻回一个美好————像苏州河乌蓬的小灯,又远又近。
如此这般,在我思想怪诞并明朗时我写下像爱伦.坡一样的悬奇,在我思想稳重而又愉悦时我又写下像佩弦先生及豫才先生般的美丽小文章,只是作此文章,以为所忆,不敢和诸多先生相提而论。
正如我所言,记录并修辞琐屑的生活,正是乐趣之所在。
是夜,拨动的我的心弦。
(写于2021年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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