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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在背叛

忠诚在背叛

作者: 猫baby | 来源:发表于2024-05-02 21:40 被阅读0次

把梦境改写的故事,叙事多,时间跳跃大,主题不鲜明,因为印象太深(实际上是一个很糟糕的梦),仅作记录,情节虚拟。


这是今悦被方家收养的第十四年。

她的父母在她六岁时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他们选择了抛弃幼女,投江自尽。年幼的今悦一夜醒来,得知双亲已不在人世时,不知有多么崩溃,连夜的噩梦缠绕着她,半夜常常失眠,睡不踏实。亲戚们得知女孩家所有财产都被拿来抵债,纷纷远离,若是因为怜悯而领养这个孩子,将来的赌债自然也会转移到他们身上,这么大一笔钱,谁又愿意承担呢?

然而,就在亲戚们互相推脱责任时,一户姓方的人家决定收养今悦。方天良是她父母以前的同学,曾经十分要好,他得知老同学去世的事情时,非常悲伤,对今家人推三阻四不愿意担任今悦监护人的事略知一二,为了曾经的同学之情,方天良不顾家里人反对,毅然向法院提出要收养今悦的申请。今家的人收到通知时,每个人心里都松了口气且集体同意了方天良的请求,但内心也很是愧疚,毕竟这个与他们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竟然交给了外人抚养,难免要落人口舌,可是为了自己家庭的幸福延续,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六岁的今悦被迫离开自己家的房子,看着熟悉的房子被搬空后贴上封条,她只是在一旁呆呆地目睹一切,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可怜的孩子!”这是方天良从福利院接回今悦时第一句说的话,一个中年大叔抱住小女孩痛哭流涕的场景,惹得福利院的护工和孩子们前来围观,方天良是真心地想帮助老同学的遗孤,他会好好抚养她长大,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给予她亲情。

当今悦被通知自己会被父母的同学收养时,她没有任何情绪,反倒是那些叔叔婶婶劝她同意这个提议,苦口婆心地说这是一户多么善良的人家,和父母的关系非同一般,她会过得很幸福诸如此类的话。

那一天,她一直在哭,哭得昏天暗地,没了爸爸妈妈,世界对她来说已是支离破碎,当看到父母被江水泡得浮肿的尸体时,还试图叫醒他们,负责尸检和材料证明的警察和工作人员都不忍心看到这一幕,便把她遣送去儿童福利院了。

方天良如他所说,对今悦很好,待遇一点不比自己的孩子差,他四处筹钱帮她父母还清了剩余的欠款,还出钱给她上学,衣食住行一样不落。随着年龄增长,今悦也感受到了这家人对她的好,逐渐也接受了他们成为家人的事实。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两年前方天良患了肺癌,不幸离世了。

今悦还记得去医院看望方天良的最后一幕,白的让人窒息的病房里,方天良意识已经不清,他苍白的身体被病痛折磨得瘦弱不堪,那双时常坚定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看到今悦时,他还是使劲挤出笑容问她:“悦,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今悦哭哭啼啼地点头,面对自己的恩人,她此时此刻竟无言以对,方天良得到回答欣慰地说:“过得好就好,过得好就好啊……”

病床上的人气息变得微弱,今悦忍住哭泣,终于说出这么多年想说的话:“谢谢你!爸爸!”方天良听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两个字时,很安详地闭上了眼,嘴角甚至挂着笑,他就这样去了天国。方家一家人都陷入悲痛之中,他们的顶梁柱倒了,将来就要交给孩子们做主了。

方天良有三个孩子,长子方林宸,现年25岁,次子方文光21岁,还有一个女儿方沁熙16岁。当然今悦也是他的孩子,今年她已经20岁,从可怜的小女孩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孩子了。除了方沁熙还在念书,今悦在待业,方家的两个儿子都有了工作,也让方母不需要操心太多,唯一需要督促的那就是大儿子的婚事了。

由于今悦的身世问题,她很难找到长久的工作,投简历的时间里,她都呆在自己房间里,有对养父母的愧疚,还有最近让自己烦心的事。

某次闲余时间,方文光同她聊天:“你对我哥是不是有意思?”被提及这种男女之事时,今悦十分回避,她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这种感情根本不可以滋生,她斩钉截铁地回答:“绝对不可能,他也是我哥。”

方文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今悦:“希望你记得我们是家人。”

这次过后,今悦有意回避着和方家人接触,尤其是方林宸,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相处了十来年,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感觉,但是这分明不被允许。

今悦的房间里有扇窗,窗外是条街道,正对面是个公寓楼,但这里比较偏僻,租公寓的人很少,那些单元格的窗子在夜里总是黑漆漆的,她睡不着的夜晚总是看着这幢公寓楼发呆,慢慢地,似乎是习惯了,只要盯久了这楼盘,窗外就会变成一汪江河,黑色的水倒映着月光而闪亮,静静地漂浮在今悦心上。今天,她也沉浸在这种遐想里,不同以往的是,不再是生活里的琐碎,而是和方林宸有关的往事。

她刚来到方家时,除了方天良,其他人对今悦都有些排斥。放学回来的方林宸看到家中突然多了个小女孩,好奇地问正在给今悦收拾房间的方天良:“老爸,这个小女孩是谁?”

方天良笑眯眯地回答:“这是你妹妹。”

“啊?沁熙不是才2岁?这么快就长大了!”方林宸摸不着头脑,她妹妹明明还是个小婴儿,怎么可能就长这么大个了?不过眼前的小女孩哭得脏兮兮的脸倒是和妹妹有点像,看上去都是个爱哭鬼。

“傻儿子,她不是沁熙,她叫今悦,从现在开始,她是你的第二个妹妹。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今悦哦。”方天良给误会的方林宸解释道,对孩子天真的发言感到好笑。

那天,方天良正式把今悦的身份介绍给全家人,小今悦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虽然她年纪还小,却有了寄人篱下的羞愧感,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即使将来要以家人的身份住在一起,但刚失去父母的今悦也难以马上接受自己的新家人,方母还有孩子也是相似的感受。但是方林宸不一样,他听到父亲说这是第二个妹妹时,就已经把今悦当成亲妹妹对待了。

“你叫今悦?”方林宸走近在沙发里蜷缩成一团的小女孩,问道。

小今悦闻声,抬头看去,比自己大的男孩正傻笑地看着自己,出于对生人的恐惧,她没有理会方林宸,扭过头继续发呆了。

方林宸没有生气,反而更亲切地说:“现在我是你哥哥了,你知道吗?老爸说你是我第二个妹妹,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让你受欺负!”小女孩依旧没理睬他,但这些话还是听到心里去了,方林宸喋喋不休地跟她讲了一堆话,也让她警戒的心稍微放松了,虽然有点烦,但当他讲到好笑的事情时,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原来你也会笑啊,还以为你一直是苦瓜脸呢!”看到小今悦对自己说的话有了反应,不禁打趣道。

那时开始,方林宸对今悦就非常照顾,吃饭或吃零食的时候都把好吃的留给这个妹妹,有好玩的也先分享给妹妹,有趣的事也先讲给妹妹,总之有什么好事她都会给今悦先准备着,让方文光和方沁熙两个小家伙总是眼巴巴望着。这些举动都被方天良看在眼里,他当着孩子们的面夸方林宸是好哥哥,要学他当个称职的家人。不是每个孩子都能立刻学会分享,父亲和大哥的偏爱他们都知道。

今悦长大一点了,也知道哥哥和养父对自己有多关心,她很感激,也学着去回报他们的关爱,比如帮养父照顾他养的花,帮家里干活,给哥哥整理衣服。但有一天,方天宸喝了酒很晚才回家,大家都休息了,今悦习惯性地失眠让她察觉到门口的动静。

她走出房门,黑麻麻的客厅里有人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沙发上,今悦有些担心地问了声:“是林宸哥吗?”

黑暗中没有回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精味,那人嘴里满是含糊不清的呓语,今悦没敢开灯,怕惊动家里人,现在已经凌晨两三点了。虽然她明天还要上学,但还是给醉酒的哥哥沏了茶。

“林宸哥,你喝点醒酒茶,已经凉过了。”十五岁的今悦摇了一下瘫在沙发上的方林宸,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喝得酩酊大醉。

“悦……”

“怎么了?哥?”听到方林宸念了自己名字,今悦回应,但很快他又没声了。黑暗里她看不太清哥哥的脸,只知道叫他不醒,这解酒的茶是喝不了了。

算了,他睡醒喝也能缓解头疼。今悦想着就要回房间,却突然被一双手拉住。“别走,悦。”方林宸把她拽到了怀里,今悦的脸贴到滚烫的胸膛上,一股混杂着酒味和烟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要起身。

“林宸哥,你醉了,请放开我。”今悦想抽身,但男孩的力气更大一点,方林宸紧紧抱住了今悦,这下她更显慌乱,脸上发热,挣扎无济于事。

“我没醉……”方林宸在今悦耳边低语,吹出的热气让今悦耳朵感到酥麻,“可以就这样陪我呆一会吗?”   正值青春期的女孩此刻心脏砰砰乱跳,安静的空气里只有二人缓慢的呼吸声。

“好,我不走,你先放手。”今悦的声音有些颤抖,方林宸奇怪的举动让她稍显不安,内心却又时不时泛起涟漪,怀着某种期待之感。箍紧的手臂松懈下来,今悦飞快地脱身,坐到了一旁。她两手摸了摸脸颊,触感灼热,伴随剧烈的心跳声,自己仿佛在做梦。

“我觉得我很幸运,悦,”方林宸声音沙哑,听得出来他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今悦认真地听下去,“老爸带你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多了一个妹妹的时候真的很开心......”今悦心里暗自回答着:我也是。

“但是,我发现我好像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唔......”说着说着,方林宸竟小声抽噎起来,今悦不明所以,这是她第二次看见笑得灿烂的男性会突然在自己面前哭泣,第一次是来福利院接自己的方天良。“哥,你还好吗?”今悦担心道,都说酒后吐真言,方林宸遇到什么事了,情绪怎么如此激动。

沙发上的男人又没了声,刚刚的哭噎声持续了一会儿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鼻息声,今悦凑近了点,发现方林宸已经睡熟,怕他着凉,今悦从哥哥房间抱出被子 ,给他盖好,自己回了房间。那晚今悦都没怎么睡好,还做了怪梦。第二天起床上学时,发现夜里给方林宸准备的解酒茶已经被喝掉,她很欣慰,但那些让人误会的举动也给她带来了不少困扰。醒酒的方林宸猛然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自己做的事,十分懊悔,深感自己真是疯了,面对自己妹妹时,他仍是冷静地问候和相处。他知道内心产生的那些想法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要把这种感情深埋心底,彻底遗忘才是正确之举。

还有一次,是今悦上了高中后发生的事情。升学是大事,她考上了所在城市的重点高中,家里人都为她高兴,方天良还为她摆升学宴,十六岁的今悦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同样很开心,她有了继续学业和生活的动力。“恭喜我妹考上重点高中!”饭桌上,方林宸和亲戚们举杯畅饮,作为被收养的小孩 ,今悦已经逐渐被方家的人接受和认可,也许自己应该改名叫方悦,有时她会这么想。

高中的学习更加艰苦,享受美好校园生活的同时,也是锦瑟年华的少男少女心智走向成熟的阶段。今悦长得很好看,得益于父母优良的基因,当同期的女孩子在为脸上的青春痘和黑眼圈发愁时,她根本不需要顾虑这些。放学后安静的长廊,今悦被一个同班的男生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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