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推开站在门口的马彪手下，李晓红打开门，两人只见小美蜷缩着身子，双手环抱着膝盖，一个人在她的上铺瑟瑟发抖。见二人回来了，小美就像见到亲人一般，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晓红二人谁也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菲问道:“知道是谁的吗？”
小美哭道:“有几个人，他们说不戴……可以多给钱……”
“还有几个？那到底是谁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小菲急了。
“我……”小美还想再说什么，泪水却已经夺眶而出。
看到小美可怜的样子，李晓红暂时放下了自己心中的痛苦。她安慰小美说:“说那些也没有用，谁会承认呢？不如想想怎么解决。”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小菲问道。
“只能去做……掉，但我现在没有……钱。”小美怯生生地说。
“你的钱都到哪里去了？”李晓红和小菲异口同声地问。
“前几天……刚把钱都寄回去了。只能再做几天，把钱赚够了再去做。”说完，小美的头完全低了下去。
听到小美的话，小菲顿时涌起一阵“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怒火。她吼道:“你搞什么？你还要去做？你还有没有把你自己当人！你家人让你出来这么挣钱，他们还有良心吗？”
李晓红拉住小菲，她说道:“小美，我们带你去县医院做，我给你出钱。”
小美哭道:“不能去正规……医院，那样会……会留下记录的。”
李晓红深深叹了一口气，怔怔地看着小美说:“那去哪里做？我听说黑诊所做这些不安全，要去就得去正规医院。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得为以后着想。”
小美从枕头下抽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显然是从墙上撕下来的广告纸:“这个上面有电话，说是无痛，我听说有人在这里做过，技术没问题，做了就可以走。”
小菲说:“小美，你自己想清楚了，如果你决定要去这里，我们也只好带你去。”
小美点了点头。
李晓红说:“你做了以后，以后就不要再干这个了。我给你一万块钱，你和你弟弟一样，都应该回去读书，最起码也应该去学一门技术。”
说到“学技术”，李晓红又想起那时她母亲对她的交代，以及她在曾美菁那里“学技术”的日子。
小菲听到李晓红要给小美一万块钱，不觉转过脸去，满怀敬意地看着李晓红:“晓红，这一万块钱你不能给，我……”
李晓红以为小菲要阻止她，坚定地说:“我要给，我们这些人，能上岸一个是一个，这个地方不是女人呆的地方。”
小菲解释道:“我是说我来给！”
李晓红这才知道她误会了小菲，因为她和小菲都是同样的人。她的脸终于露出了这天早晨的唯一一丝笑意:“那就我们一人一万，小美就有两万了！”
小美听到二人的对话，感激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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