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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母亲”无缘

我与“母亲”无缘

作者: 喜欢厨房的人 | 来源:发表于2019-05-03 20:10 被阅读4次

    一年一度的“母亲节”即将来临,不免又让我无限惆怅。

    2002年,我与夫君成了一家人。两年间,我一直期待快点当上母亲,可一直没有动静。正当我们为之着急时,我终于有喜了。这是个让人兴奋的喜事——我有了母亲的甜蜜感。我们初为人父母,也不知道该如何注意。我依然做着我该做的事,上班,家访,买菜......

    就在快两个月的时候,那天早晨醒来,我发现内裤有红色的痕迹,我吓得大喊。老公跑进来一看也惊惶失措,立马打电话给我婆婆,婆婆立刻和我大伯母一起来我们家。我忐忑地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眼泪却默默地滑过我的脸颊,滴落在枕边。虽然已过去十七年,我仍然清晰地记得那悄悄滴落的泪滴的温度。

    就这样,我被送进了中平街的妇幼保健医院检查。

    我反复多次地上B超台,一会儿说尿太多,一会儿说尿太少,一会儿又说听不到胎音,反正折腾了很久很久,我才走出B超室。医生建议住院,我便被留在了医院里了。孤独的我面对周围即将临盆的妈妈们,我顿感觉无限地悲哀。紧张又无助的我,连续四个晚上都是彻夜无眠。第五个早上,医生告知我们,最好清宫。

    “清宫”!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让我几乎晕死——要知道,这可是我第一胎呀。我第一个孩子呀。叫我就这样,就这样才拥有他58天吗?我不愿意。我不同意,我不肯!但医生却说,假如执意要留下,后果自负——有可能伤及到整个子宫。后来,家人经过慎重商量,最终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因为,他的同学曾经执意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孩子不会长大,夫妻也因此与世隔绝:不敢与人交往。

    那一天中午,2014年10月24日,我被送上了清宫手术台上。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两条腿被无情地分挂在手术架上,我赤裸裸地躺在医生的面前。泪水再次静静溢出。

    手术器械的碰撞声犹如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我仿佛听见我肚子里的宝宝在喊:“不要呀!妈妈!不要呀,爸爸!“泪落得更快了,也更多了。可我只能紧紧地抓着手术台边缘:有谁能站出来承担这以后的一切?我不敢,他不敢,还有谁敢?

    孩子,对不起了。原谅爸爸妈妈的怯懦。我们不敢面对以后的一切不定因素,我们更害怕若像那个同学的孩子那样,岂不是害了你吗?

    手术刀在我子宫里无情地搜刮着,如灼烧,如针刺,如炭烙,好痛好痛,痛得我的腰像成了两截,是的,腰已断了。医生见我一路默默无语,一度还从手术椅上站起来,看我是不是昏迷了。其实,泪一直就没有停止过,那无尽的眼泪哗哗地流着,她哪里能听得见?那泪是为这个未出世就被”请回“的婴儿流的,她哪里能听得见?那泪是对我即将远离的母亲的称呼的惋惜,她哪里听得懂?

    走出手术室,不,是被我的两个姑姑”扶“着走下手术台的,又一人一边扶着走到病房的。我的腿彻底不听使唤了。那一刻,我不再默默地哭了。我放声大哭,我哭我失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哭我肚子空空了。我哭我与”母亲“远离了。

    回家后的一个月,我天天哭泣,天天看那B超拍的“胚胎”的像,那就是我的孩子呀。可是,一切都化为了乌有。一切都成了泡影。我天天以泪洗面,伤心欲绝。

    之后的十六年,无论我看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药,就是不见肚子有喜了。也许这就是对我们太怯懦的回报吧。我不知道。如今,我只能回忆,只能深深地追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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