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只黑中带白,也可以说成是白中带黑的猫,年龄一岁半多一些,性格时好时坏,让人捉摸不透。至少它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无论是迫不得已还是心甘情愿,一天里,它更多地是行走在黑暗之中。准确来说,是从黑夜走向白昼,又从白昼走向黑夜。在来回行走之中,它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不再去认真思考路旁树枝上的白色是暂未消融的精灵还是让昆虫为之意乱神迷的花朵。似乎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因为它慢慢发现自己身体里的某种声音已经不再隆隆作响……
太阳出来了,阳光很是刺眼。
比我年轻许多的男孩女孩们穿着白色卫衣与帆布鞋烂漫在楼下的光影中。我站在三楼认真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慢慢地,眼睛的位置有些异样,我觉察到自己还是不可控地联想到了些什么,包括有意义的与毫无价值的,往昔又或是将来。
每当他们当中有人无意间朝我的方向看来,即便明明知道他们并不是发现了我这一个体的存在,但我还是会立即把眼睛收回来,紧盯在近处的玻璃,一眨不眨。也正是这样的举动,我猛然发现,阳光下的我原来自始至终却在不住地颤抖……
以上所描述的,是我一周前断断续续记录在手机里的。从大学三年级开始,我一直保持着这么一个习惯,为的是尽可能让自己在慌慌张张的生活中变得有迹可循。
此刻,我之所以将它们原封不动地摆放在这里,是因为此时与彼时的心境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真正相同的,都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罢了。如此这般,也无需再绞尽脑汁,咬牙切齿,只好听之任之,自我和解。
今天又是周六,与奶奶通完视频电话后,我打开纱窗,把晾衣架挪到阳台的位置。衣服一件件挂好,心里莫名增添了些许的暖意。我想,这是因为春天到了。
我坐在低矮的床沿上,心里并不知道该去思考些什么,思绪跟随着春天的风声与疾驰而过的车声远去。不知道具体从哪一刻开始,心脏位置的环境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湖水褪去,土地龟裂,而缝隙深不见底。鸟儿的尸身早已腐烂,芦苇深埋地下,却并未重新孕育出新的什么。只有干涸,只有死一般地沉寂。
前些天,两个要好的朋友来我目前工作的地方找我。闲谈之中,我说,惨淡与不堪这几天全让你们俩看到了,“风光”你们是一点没见。不过,回过头想想,所谓的“风光”又能是什么呢?话既然已经说出口,无论是出于何种动机,都不好再做过多解释。我只好苦笑,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睛。
间隔这么久,再次铺平一张纸写下这些,我总觉得一切是那么的陌生。春天到了,可我内心的寒冬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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