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的人生里，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是对着镜子，镜子里我能看到一张厌倦生活的脸，还有那令人讨厌的胡须渣。严重的络腮胡总是要花很多时间去整理它，接着拿出电动剃须刀，一圈又一圈，上上又下下，直到黑色的粉末从剃刀刀头的狭缝中拥挤而出。那一定是几天累积的胡渣堵塞了剃须刀。然而我并没空理会这些蛋白质组成的黑色胡渣，随手开启水龙头将它门一起冲走。
挤上淡淡柠檬香味的牙膏，这是早上做的第二件事。挤牙膏的时候，你是从牙膏的尾部开始，还是从中间，或者从牙膏的头部。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习惯，无论哪个位置，只要挤出来不就好了，又没有人规定必须从哪边，成年人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烦恼，也不会定下严格的规则，因为挤牙膏是件微不足道的事。
手动牙刷摩擦着牙齿，直到口腔里也充满了柠檬香味的白色泡沫。人类为什么给牙膏添加各式各样的香精？香味诱惑着刚醒来的我，而我却空着肚子。这香味甜过了糖果，但却不能贪婪的一口咽下，因为每个人都知道牙膏泡沫是不能吃的，这不是早就定下的规则，而是生活必须掌握的常识。
上学的时候，那个年纪的年轻人们，总是装成一副大人的样子，男生希望长高一点，女生们希望脸上的雀斑少一点。工作以后我才明白，年轻人的工作就是烦恼，而青春期的烦恼往往比成人后单纯许多。男生往往以为大人的标志就是脸上长起的胡须，而现在我觉得胡须是成年人专属的烦恼。
日子过得久了，生活中总会出现有裂痕的地方。那个男人不再注意自己的仪态，续起了胡须，看起来很邋遢。单单依靠观察一个人的外表，他的表情，他的胡须，大概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可能是遇到了令他难过的事情吧;也可能他只是想活的更洒脱自由一些，不想再被别人的标准束缚自己;也可能他是一名有学问的学者或科学家。男人胡须可以代表权威和力量，也可以代表落魄和无奈。
胡须渣是坏的物质，让人不需要的物质。牙膏泡沫是好的物质，让人需要的物质。牙膏和剃须刀都是生活中需要的物品，它们的存在是为了改变一个时代，改变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的脸。牙膏泡沫也好，胡须渣也好，它们都是一个人存在过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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