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成长,来自于另一颗心的滋养。
四、从嵌入到心智化
从嵌入到心智化,怎么做到?
生理方面,我们大脑的镜像神经元可以在自己的大脑中对别人的动作进行复制和模仿。心理方面,我们的认知、情感可以进行调解;社会方面,我们可以通过在情境中观察他人,学习新的技能。我们具有从嵌入到心智化的生理、心理、社会三方面的基础技能,无论是在童年时期还是心理治疗中,患者或我们自己都可能根据行为潜在的心理状态而来的反应,提升觉知能力,体验到多样化层次和多元化观点,发展出新的日渐成长的技能,既能调节情感,又能让心理成长,整合以及形成内化的安全基地成为可能。
嵌入的患者困在感到难以处理的“真实”的内在和外在环境中。嵌入到心智化状态。说到容易做到难。需要不断的去尝试,发现,探索。作者提到练习心智化三个组成部分初步的版本:可以象征(比如:白天被人骂了,晚上做梦梦见一条狗冲着自己叫,上去一脚把狗踹飞),可以维持多元观点(比如:有人说你真笨。可以认为自己笨,自己做的更好;可以认为是对方笨,他不自知;可以认为对方经常被骂笨,现在骂我),可以认识表面和实质之间的差异(表面对方说恨我,背后可能隐藏的是爱)。在某种意义上,只要我们在假装,我们就可以心智化(?)。同时假装也可能瓦解为心理等同模式。
在治疗师的调谐失误和患者的脆弱面前,治疗的“游戏空间”(基地?)会很快地变成让人过于害怕的真实,而且当患者瓦解到嵌入状态的同时,也会出现情感调节的中断。当内在体验仿佛突然之间与外在现实没什么两样(当我们的恐惧感毫无疑问地具有现实基础时。比如:自己独立一个人在坟地里),我们可能感到被淹没了,好像是独自面对一个危险的,没有出路的境地。
当心理等同是那么真实的时候,假装是不够真实的,因而是相对脆弱的。假装模式为我们获得心智化能力提供了真实的途径,否则会一直嵌入在体验里,而无法企及这种能力。
在心理治疗中,治疗师维持治疗的“框架”——既界线——创造一个过渡性空间,在其中能够发展出既是假装的又是真实的治疗关系。心理治疗中假装的方面——和治疗关系一起作为一个安全基地——提供了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和安全,让患者能够更自由地想象、思考和感受。
可是想象并不能带着我们一路到达心智化,因为一旦假装遭到现实的对质,有关的自由感受和可能性,以及调节情感的能力,都太容易一起蒸发掉了。当他们那些经久不衰而又很脆弱的对自己的幻想被外在现实所挑战,比如他人对他们的反应与他们自己的需要不符合时,他们因“失控”而陷在自恋性的狂怒中。
在心理治疗中,我们需要整合心理等同模式和假装模式,才能从嵌入状态通往心智化,其中心理等同模式是“由现实主导的非心智化”,假装模式是“与现实无关的心智化”。既不把心理等同于世界,又不把心理从世界中解离开,这样把“落在实处”与想象合为一体,让我们可以根据内在状态和外在现实之间的关系对体验做出反应。
当我们嵌入在体验中的时候,这种体验被“认知”为真实的,感觉被迫要去行动(比如,感受到对方在指责自己,会反击对方);当我们假装的时候,体验被认知为不真实的,所以不需要去实际行动(比如,当感受到对方在指责自己时,假装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当我们心智化时,可以问一问自己,现在自己对体验的感觉实际上有多真实或者有多不真实(比如,当感受到对方在指责自己时,问一句自己,对方是在指责我吗?这是“真”的吗?)。我们需要知道,现在我们的内在状态是如何与外在现实相联系的,而后,拥有更多的自由和更可靠的信息,我们就可以选择如何(或者是否)去行动。
以这样的方式进行好奇的能力,是从一个涉及到安全依恋体验的良性循环中产生的,这种体验又转而促进了情感调节,最佳状态的唤起和心智化。由安全基地而产生的感觉让儿童的探索成为可能,去探究治疗师(或照看者)的面部、头脑和内心,从他们那里发现自己作为“有意图的人”而反映出来的倒影,根据由感受、愿望和信念组成的情境去理解自己的行为。
当行为,特别是非言语行为,得到这样的反应——即,根据行为潜在的心理状态而来的反应,它在患者或儿童身上会产生逐渐提升的觉知,觉知到体验的多样化层次和体验的多元化观点。它促成了对于体验的心智化姿态,这种心智化能力又转而培养了一种日渐成长的能力,既能调节情感,又能把依恋关系体验为安全基地。无论是在童年时期还是心理治疗中,这都是良性的循环,能够让心理成长,整合以及形成内化的安全基地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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