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走在海岸,看着大海,这是两年来第三次来到唐岛湾认真的看海。
在两年前的那个下午,我和我的舍友相约而往,漫步在海岸线头。海水浸湿了日影,散出闪闪金辉,不可描述,我匆忙的拿起手机,按下美景。
“嘿,前面有座灯塔,不妨去看看!”金龙说,我们毫无异议。我边走边望着潺潺的海流,望着远处无际的秋,兰华却率先占领了灯塔,倚在塔下栏杆上。
“哈哈,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我调侃他的姿势。这是岳飞抗金时写下的名篇,用于此处自然不当,除非他举手一挥说道“看,这是朕的江山!”,便有几分适合了。
离开灯塔后的路上有许多蟹壳和贝壳,看得出昨晚这儿有一场“饕餮盛宴”,毕竟大海里的美味数不胜数。说起海边烧烤,我总不禁回忆起去年的事,在银沙滩,在那个阴清的日子,我们踏着轻盈小步,撞进银沙滩的海雾,雾中情景,就如罗贯中在《大雾垂江赋》所描述的那样。海风蘸着湿冷的雾气从我们身旁拂过,我暗自嘀咕:“这风感觉比唐岛湾的可差多了。”正沉吟间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忽现,同学都在烧烤摊子前准备待续,有的人穿起烤肉,有的人挥洒佐料,还有正大快朵颐的人,以及在沙滩上嬉戏的人......我则负责拍下这些许回忆。
在这种阴冷的天气,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上海岸的礁石,闯进大伙的耳里,淌入我的心底。她把脚浸在随风漂来的浪里,粉红色的足踝在清澈的水里显得分外美丽,我说:“用不用我帮你?”她莞尔一笑,消失在雾里,却出现在梦里。
再次来到唐岛湾,是去年的端午。这天是国强的生日,我们从桌球吧出来时正是下午5点,这是十分尴尬的时刻,吃饭吧为时过早,再玩已毫无兴致,只好来到海边,朝着往餐馆的方向走去。黄昏的唐岛湾依旧很美,风比第一次来时热了许多,余晖散在海面,染红了一大片,就像一滴巨大的红墨水滴进了大海,只不过眼前的景象更显得熠熠生辉,这让我想到了莫奈的画。在岸边不时碰见垂钓的人,路上多了骑自行车的伴侣,我们背对大海,在一行木制栏杆处合了影,随后在海湾晃悠,一直晃悠到满目星辰,才在自助餐厅果腹。往后的岁月里,我时常回忆着、回味着那天,人生的欢乐,莫不为与志同道合的人流浪在闹市的街头,莫不为与你谈笑风生,欣赏眼前的美景良辰,莫不为能大快朵颐,又能酣畅淋漓。
轻柔的风吹了过来,传来螃蟹的腥味,我着目望去,走近海边上卖蟹的摊子。
“爸爸,海洋是什么?”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海洋是sea。”他的妈妈温和的看着他。
“sea!”小孩大声说了出来。
“海洋是ocean。”他的爸爸微笑着。
“ocean!ocean!ocean!”
曾几时何,我也向父母学语,国庆放假我没能回去,此刻我格外的想家,想念故乡的菜。
在我高二的那年,冬日里一个平常的周六,我迫不及待搭上回家的车,然而路上却遭遇堵车,一直堵了一小时才缓缓行走,下车时外边已是灯火阑珊了。冷风嗖嗖的从脑后蹿过,我对着手心吐了口暖气,暖气却即刻化为寒雾,弥漫在夜里,点缀夜色。突然在弥漫的夜下,转过来一张苍悴的脸,我认得,许久不见,父亲确实老了许多,头上已枯白了许些头发,身板也瘦削了。
“爸!”
“回来了。”他的脸上露出喜悦,把之前的苍悴遮掩得毫无踪迹。
“天这么冷,你在这等了多久?”
“也没多久,你回来了就好,饭菜已经准备好,做了你最爱吃的鱼。”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说了许多话,本来我们都是寡言少语的人,碰在一起更加无话可说,但这次例外。
母亲早已在家门口以望复关,看到我们回时,她急忙拿出碗筷,席间她问我学习如何,和同学处得怎样,鱼煎得好不好,又给我说了近来家里的事,虽是闲话家常,但其乐也融融。我想,这便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候了吧!
在临近高考的那段日子,我在外租房走读,母亲与我朝夕相伴,我说我想吃清淡的菜,母亲便餐餐为我炖汤,事事体己,无微不至。我一直把自己比作嬴稷,把母亲比作宣太后,父亲比作穰侯,为此说过许多令他们伤心的话,每每念及,便心生歉疚,可歉疚又有什么用呢?纵有千倍万倍,痛了依然已经是痛了。
不远处有个卖鱿鱼烧的小贩吆喝,打破了我的沉寂,我上前买了两串,味道如在栈桥吃的那次一样,鲜美、滋润。
完事后我默默地走着,走着,走向海湾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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