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旧院子、一颗翠绿小树、一个7口之家、一条小狗,放在任何一个乡村里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物,就是这些简单的事物,却演绎了一种刻骨铭心的现实,让人感慨现实的种种真实,这就是余华老师的《现实一种》。
初读《现实一种》就有一种放弃的感觉,不是因为没兴趣,更不是因为它不好,而是因为它太深刻,太真实,那种深入骨髓的冷静恰恰描绘了血淋淋的真实,让人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怀着复杂的心态将全书看完,最终我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余华老师仿佛冷静和优秀的摄影师一般,时而长焦距捕捉事物,街道上嘻嘻囔囔的人流、行刑场兴奋异常的观众;时而超近景突出特点,玻璃窗上纵横交错的水流、院中雨后清脆欲滴的绿叶,同时善于刻画人物特点,单单恐慌自己死亡的老人、冷静而险恶的大哥山岗、粗暴而冲动的弟弟山峰、麻木愚昧的两位母亲、童真无知的孩子皮皮,就连襁褓中的婴儿都刻画的活灵活现、入木三分。
作者正是以这样冷静而深刻的笔触描绘了皮皮意外摔死堂弟、山峰踢死皮皮、山岗复仇杀死山峰、山峰妻子报警间接杀死山岗、老人病死床上这一系列看似偶然的连环死亡事件。不同于我们经常看到的温情,这本书充斥着淡漠、冷酷、残忍、血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读者,温情是现实一种,残酷也是。现实从不会因为个人的认识而改变,在阳光普照的大地上,始终会存在着阴暗潮湿的角落,这就是现实。
有人会觉得这本书描写的过于压抑,没有什么现实意义,我倒是不以为然。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真正的强者也该敢于面对残忍的现实。正像硬币一样,幸福和谐和残忍冷酷从来都是硬币的一体两面,既有温情的父慈子孝,也有亲情的人情冷漠,既有感人的兄弟之情,也有冷酷的手足相残,这都是现实种种。
正如小说结尾山岗被解剖,睾丸被移植后孕育出新生命一样,种种现实总会埋藏在人性深处,通过生命一代代流传、发展,从来不会消失,不管其是否血腥、是否冷酷。风雨过后更能感受阳光的温暖,走过泥泞小路才会明白光明大道的难得,饱受疾苦更能体味简单的幸福,直面残酷现实才能发掘现下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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