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小时候空闲太长,还是热情太满,每逢雨季,总会有些新的花样。不过没有哪一件事情是比训蛙更让人兴奋不已的。
我只管在地上找几根被风雨吹落的树枝棒子,就着水泥地上四处游荡的青蛙挥去。青蛙个头很大,身上的青绿与墨绿色条纹很惹眼,它们会因为受到惊吓把条纹压缩得断断续续、层层叠叠的。这时它们眼睛两旁的腮帮子也会鼓起来,呈现出我认为的进攻模样,有点滑稽。我自认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希望青蛙们能走上“人生的正轨”,便在它们面前几厘米的空地上反复地指着示意。可是,它们中极少数能够理解我的良苦用心,踏上“征程”,大多数都还是鼓着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要是碰到我那天心情也不太好,那就没有一只能幸免的,全部被我丢到池里好好反省一下。
好几次我急了,对青蛙直接喊起来:跳过去,不能爬!你在作弊!不用想,五分钟之后就会有这样一段对白:
又耍青蛙?
恩。
吃饭找不到人,这个一头的劲!
有趣嘛。
丫头家疯疯的,真是的。
来了来了。
这几乎成为了我童年雨季与祖父的日常对话。就好像鸣金收兵一样,每到这时我与青蛙的战争也就结束了。我边跑回屋子的时候还会想着:哪天能像沈括一样就好了呢!
只可惜我从来没敢学着“徐喷以烟,作青云白鹤观”,因为祖父的蚊帐太瘦了,可能吃不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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