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越看越萎靡。
随着部队的连夜挺进以及媒体人的实时播报,灾区情况前所未有地严峻。房屋倒塌,人员被埋,大山滑坡,滚石如擂,道路被毁,交通受阻。外面的人进不去,只能徒步前行;里面的人被埋,救援无法即时展开,只能靠里面的存活者有限自救……
远水救不了近火!极为有限的自救力量于空前的灾难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看着来至前方的报道,以及国家重要领导人亲赴灾区的现场指导,心痛、感激无以言表!
随着大部队的日夜挺进,救援效率大大提升,全国各地的救援力量也大批次地飞往成都双流机场,奔赴灾区。全国各地的志愿者、自愿车、以及大量的生活补给,都源源不绝地奔赴灾区!
救援在随时都会摇一摇的严峻形势下艰难展开,遇难人数急剧上升。我紧张地抓住一切机会,粘在电视的新闻频道上,不忍挪眼。
每当从瓦砾底下刨出一个遇难者,我就跟着他们哭;每当他们救出一个活人来,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哭;看到救援战士遇难,我会跟着一起哭;看到搜救犬冒着余震危险冲进瓦砾堆,我也泪水成串地落下;母亲临死前躬着身子护着怀里的孩子;老师为救学生而牺牲;和尚庙为临产孕妇提供生产场地,特允杀鸡炖肉补充营养;军人、民警、村干部在自家亲人被埋的情况下却舍小家保大家,踏在救援他人的路上;瓦砾堆里,有孩子散落的课本,被乱石掩埋的卡通小书包,失落的巴掌长的小鞋,坠满尘土的花蝴蝶……
一桩桩一件件,叫我怎能不哭啊!
我上班的房子裂了缝,上级领导派人来签定,属危房,不宜继续使用;学校的楼房也裂了缝,说是危房,不宜教学。
单位紧急找房源“搬家”,学校危房也紧急加固。在还没找到妥贴的房屋前,人们提心吊胆,该干嘛还得干嘛。
我们院的人,胆大的在地坝住了一晚,胆小的在堤坝住了三晚。当我们提心吊胆地回到自家睡觉时,“真舒服啊,简直是神仙般的床”!什么失眠,什么多梦,通通的都不见了。
回家住的第一晚,我和先生本想保持警惕的,结果人一沾床,毫无抵抗力,马上就跟猪一般地睡过去了!“没有登过高山,就不知道平地”,没有经过前几夜的睡地坝,哪能体会床上睡觉的舒坦!
家里的大桌子上,依然倒立着几个啤酒瓶。家庭成员五花八门的睡衣,千篇一律地变成规规矩矩的长袖长裤。家里仅有的低额存折、工资本,我早就收拾在贴身挂包的夹层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撒腿就跑!
“又在摇!”先生小声地提醒着。是的,我也感受到了,好在只晃了几秒就算了。接下来的新闻里,那个时间段的确又是一波余震。
总的说来,余震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稀疏。这让我提心吊胆的心,也略微地放松一些。
电视里的新闻依然揪心,父背亡子下山,夫带亡妻回家,十五壮士五千米高空一跃而下,邱光华机组失事全体壮烈牺牲,以及那架忙忙碌碌投放救授物资的直升机米-26,还有其他的运送重症伤员的直升机……
地震过去前前后后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把所有的业余时间全都粘在电视新闻上。为大难不死的亲人重逢落泪,为超过黄金救援时间依然存活的难民落泪,为被坏死的肢体将要截肢的幸存者落泪,为寺庙诞生的108名罗汉娃落泪,为遇难的数万名同胞落泪……
毫不隐瞒地说,我跟着电视新闻哭了一个多月。
灾后重建,作为普通的民众,我们积极参与了捐款,除了上学的孩子,我家成年人都各自献了爱心,金额小则五十、一百,大则五百、一千。
我知道,我们捐的那一点儿微不足道,在巨大的灾难面前简直是杯水车薪。自己也是下岗,只能量力而行,只想着聚沙成塔集腋成裘,给他们带去一丝温暖。
如今,地震过去十五年了。灾后重建的房屋很漂亮,曾经的废墟又变成了山青水秀的样子,玉米郁郁青青,稻田一片葱笼,蛙鸣鸟叫一片祥和……
祝福: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们,愿你们从此无灾无难,幸福生活!愿我华夏子孙都无灾无难,永远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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