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在聊天群里突然发了句:我很孤独。
平时躁动不安的对话框,瞬间被孤独二字锁定在目光与屏幕的交汇处,冷静到失去机械的灵魂。
片刻后,小Y回道:我也是,精神上的孤独。
空气窒息了许久。歪斜的字母和怪奇的图片们由于缺乏经验的基础,便沉默着模糊了身躯。
直到小C最后一句话的跃出,窒息彻底变为死亡。
她说:人生来就孤独……
欢愉释放的阴阳分子糅合成一团兴奋因子,在火烈冰融、冰融火灭的反复蹂躏下变异为一粒孤独的种子。从此陷入生根、发芽、成长,生根、发芽、成长的循环的怪圈。
循环也是一种流动,是死湖的生产与生活方式。财富与权力是死循环中的大麻,诱人害人。无数个皮囊竭力追求世俗社会的生活标准,每天带着木讷、冷漠的表情将自己圈死在金钱、房子、车子等物质世界的框架下,过着重复如一的生活。屈服于世俗的人们,被命运玩弄于股长之中,在主体精神面前卑微怯懦,为人非人也。物质化的工业社会将“人”这一品种改良为机器,机器被无解的黑洞牢牢地控制并随意戏弄。因此,黑洞下佝偻着的不过是无数狰狞而又麻木的符号系统。
他们是孤独的,孤独而又可怜!
物质世界纸醉金迷,精神世界同样醉生梦死。空气是彩色的,是主体的情感色彩投诸于客体而来。所以,世界是我的“世界”,我是“我”自己。他们鄙弃无灵魂的世俗社会的生活,高傲地俯视着芸芸众生。所有人都一样,“我”眼前行走的不过一具具白骨而已。想到此,不由得庆幸自己还能用精神的长生去消解现实的长叹。树叶拥有着无可言说的透明色,“我”试图用内心调制出这种色调并绘画装裱起来,儿童却耻笑说:你是色盲。“我”摔了一跤狼狈地逃走,是的,正如你们所见,做不了艺术中的主导,就连普通人“我”也做不了。那些挣脱命运桎梏,在精神世界至死方休的人们,生活中要遮遮掩掩,并且时刻以受辱的心态承受世俗的冷嘲和热讽。
他们是孤独的,可怜而又孤独!
当然,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也是相融的,两极世界的天平在不同的时间段交错上升。人在饿极了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吃人。在精神世界中,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在世俗生活中,人被冠以各种头衔,归属于共同体。在共同体所推崇的世俗生活标准的施压下,人不得不为了吃而苟且活着。为了追求表格符号、荣誉符号、职称符号……吃人的现象随处可见。
可是啊,大侠说过: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因此,“我”出现了,阻绝个体与外界的世俗交集,在诗性思维世界里开始追求美而徒劳的东西。当闭上眼睛,专注于聆听个人的无声世界时,鼻子突然间嗅到奶油面包的香甜气味。“我”左眼俯视桌上的馒头,另一个“我”用右眼斜视着窗外的面包,是醉?是醒?还是醒后再醉?天平反复的摇摆却无处言语,在这种压抑的状态下,人终究沦为了具有双重人格的精神分裂者。
他们孤独吗?人性由来如此。
人生来孤独,但面具下的“我”,最了解自己。不用过度依赖他人的抚慰去进行消解,一个人的狂欢总好过于一群人的孤单。自我取悦,自我释怀,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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