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洁生 Jason
第8章
一个球泄了气就不再是完美的球体,就好比一个人若失去了信仰,便就像一个泄气的球。今天许多泄气的球儿,过着滚到哪算到哪的生活。泽洋以前也是如此的行尸走肉,如今不再是了。
被营救的贵妇人,说完经历(此处省略),就希望用金钱表达感谢,却被如此缺钱的泽洋拒绝了。他笑着说:以前就是有人这样无私的帮助了我,我才获新生。而今晚对你所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贵妇人询问泽洋的人生经历,除了得知他是孤儿之外,还知道在眼前的是曾经杀警察的杀人犯。她心惊胆战,又好泽洋所说的耶稣,是真这么神奇么?
贵妇人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年少时我们一时糊涂,人生常有这样的事。但是你的这段经历一定让你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吧?”
泽洋点点头。贵妇人便要求泽洋留下电话号码,说她会给他找找工作机会。“我没有手机,你若联系我,就打肯德基的固定电话,然后说找我就行了。”对方点点头。
虽然辛苦的打工糊口,泽洋总能够找到零碎时间学习。起初没有书,后来,一起打工的朋友领他找到图书馆,这样每次就可以借两本书了。读书,成了泽洋给人的典型印象。不像其他同龄人在打工完毕后都会扎堆打牌、玩游戏或者一起抽个烟什么的,只有泽洋匆匆忙忙拖完地,顾客又少的时候,便在一旁看书。孔子说: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泽洋也是这样的自我形象。
从书中他看见:10年前还是“大锅饭”“铁饭碗”时代,但今天已然瓦解了;10年前靠学历,今天靠思考力、学习力;10年前每天都差不多,今天一天一个样。他似乎认同书中所提到的快节奏感、某种脉动,于是更促使他想要自己干一点事情的想法。
一日,他收到贵妇人的电话,告知一个在琴行同时又是钢琴培训中心的打扫清洁的长期工作机会。一听到钢琴,他的心立刻兴奋了,便辞去肯德基的工作,带着一袋子全部的家当来到琴行。老板娘是贵妇人的闺蜜,非常和善,告诉泽洋说:“我们提供午餐,以及住宿,住宿在地下室。”
听到地下室,就有一种直觉印象,但等到泽洋真到地下室,就打消了印象,因为这是一个装修极其繁华的地下室,地上都铺着厚厚的地毯,同时还有一台旧钢琴在角落。“你需要我给你预备一个床吗?”
泽洋使劲儿摇摇头,从包里随即掏出一个垫子,幽默的说:“你看装备随时都有。”他把垫子却铺在钢琴的旁边,以至于老板娘很奇怪。于是问道:“你喜欢钢琴吗?”泽洋悠悠的说道:“钢琴,就是钢的琴,已经不只是乐器,而是一个庞大的制造机器。它所制造的是无穷无尽人类的想象和寄托。”
“那么你夜晚随时可以谈奏。”
这个琴行及培训中心,真的吸引不少人来买琴或者上钢琴课。有些上课的孩子,上完课后,家长也被劝服买一架钢琴。泽洋了解钢琴的价格,知道这家店的利润该是多么的大。
但是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是一个透明人,只是默默的擦着钢琴,打扫着屋里的一切,从一楼到二楼到三楼,当然还有自己睡觉的地下室。但与此同时,他欣赏着音乐的语言:节奏、曲调、和声、力度、速度、调式、曲式等等。他感恩浩轩生前给他赞美诗的启发,然后在监狱十年时间中接触了许多关于乐理的知识,至于海顿、莫扎特、贝多芬等等这些人的奇闻趣事,对于他早就耳熟能详。然而亲自用耳朵接触音乐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啊。这就好比,你用眼睛看菜谱,远远不及用舌头品尝食物的那种愉悦!
然而他不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是:如此美妙的音乐,伟大的人喜爱,但也有卑鄙的小人喜爱。而卑鄙小人居然没有被音乐而净化。例如,他曾经读过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罗马皇帝尼禄王,就酷爱音乐。这是一个让人恶心的皇帝,居然也喜欢音乐。
如此看来,音乐有时让人净化了心灵,但有时却只是某些肮脏心灵的一种装饰和慰藉。而心灵,看起来不是由音乐完全主导,而是那个拥有心灵的人!
总之,他白天听着音乐,晚上就思想类似这些事情。不可否认的是,在这样一个学习的氛围里,对于一个爱学习的泽洋来说,真是如鱼得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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