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槐花开。
朋友圈刷到有人去捋洋槐花,绿叶间一嘟噜一嘟噜雪白的槐花美得不像话。晚上,燕送来了一碗热气腾腾蒸槐花。槐花特殊的甜香与面香结合,饭未入口便直吞口水。迫不及待地尝一口,筋道耐嚼,槐花微微甜,蒜汁儿微微辣,恰到好处地刺激着味蕾,一扫而光后我才放下筷子。
儿时,屋前屋后有几棵洋槐树,槐花将开未开时,母亲、哥哥必要捋些槐花。哥爬到树上捋槐花,捋累了就找盛开的槐花来吃。母亲把枝条削下来,我在树下捋槐花。槐树枝刺多,时不时地扎了手。虽然手破了皮,冒了血珠,我也不敢嚷嚷——我怕哥吵我,嫌我干活慢且娇气。
槐花常见的吃法就是拌了面蒸成槐花麦饭。淘洗干净的槐花,控水,拌面,上锅蒸,水开后一二十分钟就好了!
槐花快蒸好时,哥搉蒜汁儿。蒜瓣和盐、五香叶在蒜臼里捣成糊状,再加辣椒面、水、香油,这蒜汁儿味道,喷香!
槐花蒸好了,父亲母亲先盛,接着是哥哥,我最后盛。
蒸好的槐花,浇上蒜汁儿。看吧,嫩绿、淡黄、雪白再加上鲜灵灵的红,煞是好看。轻轻地搅拌均匀后,油亮油亮的槐花饭,惹得我直咽口水……
除了蒸槐花,母亲还会把槐花焯水,掺鸡蛋、小葱包槐花包子。那一天,我找了几本连环画,正看得入迷时,母亲喊我吃饭,我答应一声,洗了手,跑到厨房,从锅里抓起一个槐花包子,又跑出去接着看连环画。我边吃边看,当吃第二个包子时,到当看到连环画上妖怪要把唐僧洗干净蒸了吃,我再看看手里的包子,突然就吃不下去了……我把包子放在厨房的案板上,母亲说:“你怎么不吃了?”“我先喝红薯干稀饭!”
进城后,每到槐花开的时候,同事姐姐总喊着我们一起捋槐花。姐姐的准备齐全,什么砍刀、镰刀、竹竿等东西都有。找到一处槐树林,姐姐把槐树枝条掷在地上,我和其他几个同伴坐在阴凉处只管捋槐花。
槐花捋得差不多了,我们几个就坐在树林里看蓝天白云,听鸟儿啁啾,喝喝茶,谈谈心……
槐花,可赏,可吃。和槐花有关的人,可想,可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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