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当前的位置——脱贫攻坚的核心部门,不仅要做好部门的本职工作,还要统筹面上的工作,当然还有必须要做的挂包驻帮工作。对于前两者,应付已是艰难,通宵加班是家常便饭,周末更是想都别想。对于后者,区里要求比较高,每周吃住在挂包村、贫困户不小于2天,对于我们来说这个要求真的是不堪重负。
对于贫困户的帮扶,广大帮扶干部也是各有不同,部分干部本身资源较丰富,贫困户得到的实惠突出;另外一部分干部则通过日常的慰问,节日的时候送点东西,打交情牌;当然还有那么极少数的干部根本不理睬。而贫困户对帮扶过程和结果的满意度则让很多干部都脑袋大,各级的督查暗访、验收考核让人应接不暇,贫困户的一句不满意或者错误表达就会让帮扶干部列入通报名单。
就我个人而言,刚进入系统不久,涉世未深,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和做法都简单而片面。这一年多的帮扶之路也是感慨良多。按照区里安排,我个人帮扶了三户贫困户,三户都是常年不在家(以下简称甲乙丙),甲举家外出,在省外务工,至今没有见过他们家里人,平时只跟户主老婆联系,致贫原因准确来说是因学,户主带有残疾,但还是能找到工作,如今两个孩子都毕业工作了,脱贫是不在话下;乙户主是位老人,曾中过风,自言得了帕金森,儿子在成都工作,且已结婚,与老伴一起与儿子同住;丙随老婆常年住娘家处,自言因为自己家所在地条件太差。曾得过尘肺病,目前已基本治愈,靠在城里做零工为生。
当我初接受这三户贫困户的帮扶工作时,经过简单的询问和了解,自以为就掌握了他们家的情况,心里也盘算着怎样去帮扶他们,不过,在后来的交往中,实际情况却大不相同。
我的反思一:
甲的老婆姓王,我一般都称呼她王姐。王姐待人比较客气,在最初了解情况后,知晓她目前的心病就是她的儿子,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我便加了她儿子微信,在与他儿子沟通后发现他有自己的规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后来到一家西餐厅当学徒,准备以后开一家自己的店。由于他们全家常年不在家,我能给他们的帮扶也确实少,只能隔三差五打电话问下情况,他们老家进行了危房改造,我就将家里的变化照成照片通过微信传给他儿子。由于他家以前的存折丢了,一些政策补助根本就不知晓,我又将补助发放清单传给她,让她将存折尽快补回来。
自觉信息沟通的还算和谐,可后来的一件事让我开始反思。一天,我接到张姐所在村支书给我打来电话,说市里督查组反馈说这家根本不认识他们的帮扶干部。听到这件事我也是懵了,各种念头闪过脑海:平时相处得挺好都是假象?张姐的和善也是伪装。。。。。。稍微冷静下来就打电话给张姐核实情况,张姐说并没有这件事,也没有人给她打电话问帮扶干部的事。我也更加疑惑,后来疑团解开,应该是督查组的同志问话方式有些问题。当然我也反思了自己,平时的交流重心都放在贫困户身上,没有在意让他们也了解我,我的单位、我的身份还有我的工作。
我的反思二:
乙是位老人,我称呼他为苟叔,初次与他联系是通过电话,与他通话很吃力,他似乎说话很费力,表达含糊不清。根据他的表达我整理出他家大致情况:本人身体不好,无法照顾自己,随老伴和儿子居住,儿子在开出租车,儿子已结婚且有一子,夫妻两人收入微薄,支撑全家开销,在成都租房住。在了解他的需求时,他说希望能给他评低保。就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困难确实是有的,我便跟他家所在村反映,看能不能考虑一下。村支书给我说了实话:他们家就只是苟叔生病了之外并不存在多大困难,且说得了帕金森也没有医院确诊单,儿子现在在成都已经买了房子,住建局是查得到的。儿子虽然在开出租车,收入却也还可以,媳妇开了一家美容店,且每年回家都是自己开车回来的。就此我也陷入反思:耳听未必为真,还得要了解到事情的本来面貌。当然,之后我对他们家的帮扶也就只是侧重为人文关怀而已,偶尔电话问候一下,由于苟叔行走不方便,给老人家买了一根拐杖。
我的反思三:
丙在我看来应该算是条件最差,负担最重的了:户主我称呼为苟哥,自己得过尘肺病,老婆身体也不太好,有两个孩子需要养,还有两边的老人都要赡养,且没有固定收入。苟哥自己在做水电工,我也在想方设法给他介绍生意。每次说要去他现在住的地方去看他,都被他委婉拒绝了。后来慢慢熟络了,才知道他家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全家都在吃低保,老婆在家开了一个小店,双方父母都有兄弟在负担,苟哥的病也是完全好了不影响日常工作。对于他家我算是最尽心的了,随时有困难都会帮忙。苟哥女儿生病在城里住院,我便到他老家所在乡镇卫生院开转诊单给他送去,以便他们出院时报销比例更高,隔三差五就去看望。给他女儿买书包,询问她们的学习情况。
后来的一件事也是值得我反思的:今年中秋我买了月饼准备送他们家,中秋那天打电话苟哥说他们当天都不在家,所以月饼也就没送出去,想着食品也不能放久了就另行处理了。一两周之后,由于即将接受区里验收,要完善贫困户签字手续,我电话联系苟哥在何处,他说他们马上回城,我想既然他们马上到城里就顺便到我单位来签下字,他也爽快答应了。就这样我就在办公室等了足足三、四个小时,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中间也电话问过还要多久到,每次都说十几分钟或半个小时,虽然有些气愤,想想也是该去找他们的,也就算了。最后他老婆终于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她的亲戚,说是去哪里玩去了,才吃过饭。给她解释了后,就签了字,临走时,她那个亲戚阴阳怪气的说:“月饼呢?不是说过来拿月饼吗?都没有还来干啥?”我当时心里就堵得慌,强压着怒火,只能解释说没有要他们来拿月饼的事。就这件事我也要反思我自己:凡事得拿捏个度,对于某些人,恩威并使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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