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拾起一块石头
就像抱起一位弃婴
什么名字?何时出生?都未留只言片语
赤裸裸躺在脚下,泥水做的襁褓
它睡得正香,微有鼾声,被人异弃之后再次自弃
以为世间日子本来就是大梦一场
即使不小心将它摔在地上
它也可以无怨无伤,懑憨如初
谁听到过它嚎啕或者大笑
自闭的石头早早成了聋哑人
拒绝悲哀当然就拒绝了欢喜
明眸善睐也枯萎成两撮黄沙
我置之于白壁上
要以一千次注目来唤醒它长眠的魂灵
但愿我唱到某一首久违的歌
可以摇动它停摆的心跳
到时候我们再促膝相拥深谈
从夜露初降直达晨露蒸腾
彼此留在骨子里的几生几世的寒意
就因这一次邂逅而被秋风卷走
至于明天未来来世,我们谁又将把谁扔得再也捡不回来
都再也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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