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公司门口有一家卖烟酒零食的小卖部。老赵是这个小卖部的老板。
老赵原来是一家水泥厂的退休工人。剪着一个板刷头,脸上皮肤黑里透红,额头上布满了皱纹。脸上最有亮点的是他的眼睛。虽年过花甲,但眼睛仍炯炯有神,里面透露出生意人的智慧和精明。他经常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显得比他的实际年龄小了很多。
生意忙,顾客多的时候,老赵站在柜台里忙这忙那,对顾客甚是殷情。顾客有什么要求他都百问百答、不厌其烦。当生意清淡,没有生意的时候,老赵一个人躺在藤椅上,两手放在扶手上,两只眼睛微微闭上,在店里闭目养神。
老赵的店不大,有时候把自己装得很大。有一次,我饿了到他店里买一包虾条吃。进了小店我对老赵说:,“拿包好吃的虾条。”老赵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热情地招待我。他从堆满货物的架子上拿了一包虾条给我说道:“给你一包进口的。”我说:“是哪个国家的?”他说:“马来西亚进口的,绝对好吃。”我接过虾条,用眼睛扫描包装上的制造商,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上海松江某某公司生产。我读着包装上的公司名,老赵脸上的神彩凝固了,兜售产品的声音也没有了。
还有一次,我到他店里买方酥,他又吹起来了:“小老板,我这个方酥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市面上少有。”我想什么是物质非物质,街上仙女庙食品厂就生产这种产品。
老赵在我心目中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农民。有时也学会了几分虚伪,这一切都是为了赚几个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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