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人离开煤十一处采石连后的两三年间常常有意无意地想到红会矿区的一切。设想如果当时像通渭的100个合同工一样命大着转成正式工人,生活各方面就成另外一种情况,说不定元玉琴就陪伴他度过漫长的岁月。
其实坦人合同期满返家的路上就作好承受生活苦难和一些人欺负的思想准备。同时暗想并打算一旦条件和机会成熟绝不会放过村间的一帮恶棍。
谁料坦人回到家后各方面的趋势逐渐有所好转,得到生产大队和公社领导的赏识。先后被安排到水利工地和生产大队打杂。五年之后吃上了国家的商品粮,领着由财政部门发的工资。
由于念了六年书没识下几个字,办什么事都很困难只得自学。除了适应工作,更得了解世事。经过浏览古今历史和文学方面的著述,对社会对人生逐渐产生新的领悟。
因此他就主动接触社会上和村子里那些利用政治运动残害善良及对自己进行折磨虐待的人,教化他们。一笑泯恩仇。
时至今日那些当年迫害过坦人的多数人先后去世,他们的子孙和坦人的关系处理得很好。个别的成了朋友,他们直言不讳地告诉坦人说自已的爷爷或父亲在他们年幼的时候告诫必须提防坦人,肯定坦人会在一定的时期报复。可在去世之前却鼓励他们主动去交结坦人,说坦人处事为人不是一般人可想像的,是个不记仇的人。
元玉琴对坦人不记仇的观点和行为表示反对和质疑。说:“有仇不报非君子。人不记情不记仇不为人!”
坦人的解释是普通人往往因为利益的冲突造成一定的磨擦和积怨,处理得当就化解了。社会的大气候大形势促成无端的仇恨就是双方共同的灾难。
不管因为鸡毛蒜皮的利益所造成还是社会大气候所造成,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不要让矛盾扩大化,更不能以恶毒的手段报复。
自已从思想上行为上做到一定的程度,肯定会感化敌对势力的大多数。
一代一代反复地将仇恨延续下去最终两败俱伤。
元玉琴问到当年给坦人写过信却无回音。
坦人说信收到过两封,那种牵挂实质是给他伤口上撒盐。同时说:“我走后的那一半年你如果死了我才高兴!”
元玉琴问为什么。
坦人说:“可以解释成彻底放弃私心和私欲!”
元玉琴听后沉思了一会儿说:“也算一种理由和理论吧!”然后问:“以后再没有想到我吗?”
“离开的两三年中时时魂牵梦绕,痛心疾首。后来由于成堆的琐事干扰就渐渐的淡忘了。也彻底想通了命里有送到手,命里没有莫强求……”坦人说。
“那么这一次见面的感受如何呢?”元玉琴又问。
“庆幸我们都活着,并且赶上了好时代。尤为欣喜的是相互了解了三四十年间各自走过的路,干过的事,承受过的生活滋味。”坦人说。
元玉琴退休已两年了,丈夫正办退休手续。退休手续一办妥老两口就到老家山西晋城定居。一儿一女早成家立业,儿子儿媳在山西工作并安家,女儿女婿在上海工作并居家。
虽春寒料峭,太阳还是很红的。
坦人和元玉琴到西吉城郊的小山坡和水库旁照了几张像,折回宾馆前在当街的照像馆洗成了。
回到宾馆照例喝茶聊天。
元玉琴将像片分给坦人一半。
坦人让元玉琴全部拿去,说自已保存下来又成心上的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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