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 ,我与一个朋友闲聊。说笑间,朋友突然问我:"这两天青麦子该能吃了吧?"我一时语塞,答不上来。朋友笑我:"你这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回娘家时没注意过吗?"我呵呵一笑:"真没注意过。"朋友又是一阵唏嘘:"那你应该吃过吧。"我微笑着点点头。朋友穷追不停:"那你肯定会做了,周末回娘家时别忘了给我带点儿。"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会吃,但我真没有做过。要么是让我妈做好了给你拿来,要么是我把青麦子拿来你自己做。"朋友惊讶地大声说道:"你没做过?哎,你不会是搁温室里长大的吧?"
朋友的玩笑话一时让我想起小时候吃青麦子了。
小时候,我的体质特别差。打我记事起,每年差不多在夏末秋初时奶奶总会再三叮嘱我,别吃馍馍和饭以为的其他东西。六月里其他孩子可以吃青杏、煮豆子、青麦子这些个应季的食物;七月里他们的每天都可以吃到菜瓜;八月里,别的孩子拿着煮玉米满街乱跑着。而我常常是在奶奶的监督下只让我尝尝,就这少得可怜的几个都有可能导致我肚子疼,甚至会连着几天的腹泻。
尤其是每每看着别人吃着香喷喷的青麦子时,我不停咽着哈拉子,跟着他们来回的看。奶奶看我的馋样儿,总会叹息着踮着小脚到门前的自留地里剪来一把麦穗,之后要么是放到灶膛里烧熟,乘热搓掉皮,再三两下吹掉皮,就剩绿莹莹的青麦子,我们姐弟仨总是第一时间闻着麦香味儿就冲向厨房;要么就是大概地把皮搓搓,然后放锅里,添一点水,加适量的盐,加热把水煮干,再乘热把剩下的皮搓掉,吹干净,此时的青麦子又是另一种清香,流着口水的我们姐弟仨人围着奶奶的胳膊连拉带拽,弟弟妹妹俩人总会得到一大半,而我的总是得到数得清地极个别的,不懂事的我哭着抱怨奶奶的不公平。奶奶总会在乘他俩不注意时悄悄地塞给我一个蜜枣或是一个水果糖,我才肯停止哭闹。
渐渐地,我懂事了,每年的现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青麦子时,我或者拿一点解解馋,或者干脆出去转悠,再回来时桌上肯定有奶奶留给我的葱花饼。
再后来,每到现在时,母亲精心做好了青麦子招呼我们姐弟仨人时,总也不忘提醒我少点儿。我都是嘴巴不停,边笑着看母亲,有时急了就说没事没事,咱身体现在强健的着呢。
"哎,想什么呢?不会让你带点青麦子就不吭气了吧?"朋友向来快人快语。
我微微一笑:"这是哪的话呀。行哦,周末让你尝尝"肖氏"青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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