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
江湖又坐在路边的酒肆里喝酒。
酒肆不大,只容得下两张小圆桌。
门口破烂的酒旗耷拉着,就像趴在酒旗下老掉牙的黄狗般无精打采。
江湖喝了一杯酒,吃了两粒花生米。
花生米很小,小到肉眼几不可辨。
江湖从碟子里夹起一粒花生米,一粒饱满圆润的花生米。
没有一丝颤抖,他的手很稳。
他突然笑了:你追了我一个晚上,就只为了看我喝酒?
房顶上突然跳下个人来。
是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女人轻轻的笑:为了你啊。
江湖道:哦?难道我竟如此令你心动?
女人笑道:三尺江湖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虽未曾入江湖,但江湖早已因你吹起波澜。
霎时间,天地寂静,好像连风也住了。
江湖微微低下头,笑道:你既知道,便不该来。
女人道:谁又愿意来呢?
来字甫一出口,一捧白雪骤然炸起。等到呢字说完,白雪已到了江湖面前。
江湖抬手,白雪急停。
竟是把兀自颤动的长剑。
江湖喝杯酒,慢吞吞道:你不该用剑。
女人面如死灰:我也不想用剑,我也不想用剑。这座江湖里,又有谁想用剑呢。
江湖放下酒杯。手里已多了把剑。
漆黑的剑,漆黑到无穷无边。
谁也没有好奇剑是怎么样出现的,就像剑一直在那里,本该如此一样。
剑好像微微动了一下,又好像没动。
江湖道:你可以走了。
他拎起酒坛。
黄褐色的浊酒慢悠悠从坛口流下:回去告诉他们,这座江湖只有三尺。
女人的头发突然齐肩而断,飘洒一地。
女人看着这把漆黑的剑。
剑名三尺,虽是第一次在江湖现身,却已经在江湖流传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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