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来才看到鸡冠花的,它的确长得像鸡冠子,特别是雄壮的、威武的大公鸡的冠子。花开老后的基部,就像落过毛的鸡冠底部。可是,鸡冠长在公鸡的头顶很好看,使公鸡显得特别威风。鸡冠花不然,不但不认为它的花开得威风,反而认为一点也不像花朵。因而见到这神似鸡冠的鸡冠花时,也只是惊讶于它对鸡冠的模仿程度,再无其他。后来连惊讶也没有了,走近它的心思便跟着没有了。
在我的童年,鸡冠花另有植株,但凡可以把花瓣取来贴在额头的植物,都被称为鸡冠花,如木槿,如蜀葵。有意思的是,与生活在不同地方的人聊起鸡冠花,只要说到用来贴到额头,对方都会会心一笑,而不会误以为是把正宗的鸡冠花贴到了额头。偏偏这正宗的鸡冠花因与童年没有交集,便不太在意它。
大约因为鸡冠花并不是很讨喜的花,所以很少见人种植。见得多的,竟然是另一种:羽状鸡冠花。
羽状鸡冠花的花朵已完全不像鸡冠,它的花是穗状的,有些像毛笔,又称为笔鸡冠。它总是被大片大片地种植,看过去,是一大片带点紫的红。也有黄色的,但相对少见。
无论是鸡冠花还是羽状鸡冠花,都不过尔尔,尽管颜色艳丽。
有一年到异地出差,在5000里之外的地方看到鸡冠花和羽状鸡冠花混种在街边的花坛里,开得十分好,花朵既大又艳,莫名地有些欢喜。细究原因,不过是因为植物的种类会随着地域的变化而变化,到了异地,往往有一些当地很寻常的植物没有见过。虽然欣喜于看到了许多不同的植物,却也高兴遇见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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