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迷上了散文,以前大多看的是历史、人物传记。最近想精进自己写作技术,想看一看短篇文章,想来散文是最合适的。没成想,竟然一发不可收拾,迷上了散文。
散文之美,在于“画景”。一花一草皆是景,处处惹人爱。每一个散文作家,可能都有达尔文的眼力劲儿。他们观察事物细致入微,并且用最准确、最优美的词句表达出来。哪怕你没有经历过,都能身临其境,历历在目。
梁衡在《一个永恒的范仲淹》中写云门山下石阶小路两旁的翠柏是这么描写的:“两边一色翠柏,枝枝蔓蔓,洒满沟沟壑壑。树并不很粗,却坚劲挺拔,都生在石上。树根缘石壁而行,如闪电裂空;树干破石而出,如大纛迎风。偶有一两株树直挡路中,那是修路时不忍斫损,特意留下的,树皮已被游人摸得油光。环视四周,让人感到往日岁月的细密。”
为你的脑海中描绘出一幅翠绿的景象,彷佛自己也在翠柏的陪伴下,拾阶而上。
散文之美,在于“用典”。引经据典,谈古论今,皆信手拈来。每一个散文作家,可能都是一位历史学家。他们在讲述一段历史、讲述一个人物是可以将其融进上下五千年的华夏历史。他们说海瑞,可能谈一谈魏征,说一说秦桧。由点到面,由面到点,让你有真切的感受。
梁衡在《最后一位戴罪的功臣中》讲林则徐,用周文王被拘羑里而演《周易》,到越王勾践被吴所俘后卧薪尝胆,直至邓小平“文革”被贬江西而思考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来讲他虽流亡边地但仍谱出生命华章。
散文说好写也可,它的文体别具一格,形式灵活,没有严格的要求。你可以叙事,通过叙述事件的发展变化过程中反映事物的本质,比如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是散文;你可以写景抒情,描绘景物、抒发自己对生活的感受、激情和意愿,余光中的《西湖怀古》是散文;你还可以写人物,通过人物的生活经历,来表达自己的某种态度情感,梁衡的《一个永恒的范仲淹》是散文。你还可以写哲理,将万事万物,内化于心,通过种种形象来参与生命的真理,从而揭露万物之间的永恒相似。尼采的《我的灵魂》是散文。
但散文最难得的是着手之处,寻常风景谁都看得到,历史名人的事谁都听得到,人人也都在生活。但如何情景交融,从细微之处见大义、从寻常百姓家见得不寻常、从平凡之处见得不平凡,才是一篇散文的立意之处。
我读散文是以梁衡的《把栏杆拍遍》而开始,梁衡说“写文章,切入点要新颖独特,与众不同,一定要抓住国家、民族、社会这条主线,并把责任融进去,才能引得现代的共鸣”。读梁衡的散文,从字里行间中可以读出他对祖国的热爱,对民族的热爱。对于梁衡的散文,季羡林的评价相当之高,他说梁衡的散文已成了气候,有了“境界”。
散文,文虽散,但其形不乱、意不断、神不散。凭借一口气,激扬文字,把古往今来写遍,把天地四方看遍,把四季走遍,把栏杆拍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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