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 新

作者: 安乔_Anjoe | 来源:发表于2019-12-12 18:50 被阅读0次

    一间屋子,有光。

    一瓶香水,寻芳。

    一个旅人,漂浪。

    生活的仪式感,和一点暖,都在这三句之间。

    莫问前程,莫要赶路,好似无为,其实是顺势而为。那些要奔赴的远方,虽不知,何处为终点,何时会休止,但我一直在路上!

    在疾驰的铁轨上,窗外的风景成了黑白交错的琴键。轰鸣的绿皮火车,在单反相机的镜头里是一抹迷乱的初晴。

    一个人的旅程,飘摇不定,走哪算哪 。在森林里迷失,在沙滩上踏浪,在山峰与崖壁之间流连,我的裙摆上,浸染了些芳香,若隐若现,一点不腻味。

    我从时光机里偷偷地探出头来,眼前像是宇宙大爆炸瞬间的壮观。我贪婪这前所未有的新鲜,在畅快地呼吸一阵之后,渐趋平静。

    每一段风景,都是一场拼图游戏,无序的开头,未知的收场。这种想象与挑战并存的益智游戏,我乐此不疲。我喜欢用许多的碎片,拼凑一个成形的轮廓,即便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也有耐人寻味的景致;也喜欢用不灭的白日焰火去缝合那些深夜里相互缠绕的梦魇,仿佛是在布满星辰的幕布上投掷了音符,最后串成一首首安眠的曲子。

    年份不详的某个傍晚,一个白胡子老头气定神闲地卷着烟草,他的指缝里满是香烟的气味,泛黄又深刻,洗不掉也抹不掉。他佝偻的后背贴着木制的墙,默默地等着灶台前的老伴下好面条。

    金黄的面条,酥脆的巴浪鱼片像断翅的蝴蝶漂浮在面汤上。一位面容和蔼的老太太舀了一口汤试了下咸淡,然后弯下腰收拾零散的柴火,烟囱上的缕缕炊烟慢慢止住了生动。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是烟草和炊烟的誓言,无需旦旦,这是爷爷和奶奶晚年的全部。

    年份不详的某个晌午,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表情认真地捯饬着下巴的胡渣,他的剃须刀一如既往地简约轻便,即便电动款剃须刀已大行其道。他在圆形镜子里看着自己的面容,一股辛酸劲儿不自觉地上涌,但很快就又平息了,因为镜子之外,还有一份甘之如饴。

    屋内,一个童心未泯的女人在梳妆台前修剪着遮盖住额头的刘海,她动作娴熟,堪比理发店的老师傅。她在大方形镜子前打量自己粗糙的脸,摸了一下镜子,自言自语道:岁月不饶人啊!

    正值盛年,谈何无望。这是剃须刀与剪刀的约定,无需重申。镜子里的“变脸”,是爸爸和妈妈中年的写照。

    年份不详的某个清晨,一个小女孩睡眼惺忪地蹲在门口,不紧不慢地刷着一口整齐的牙齿,牙杯里的水不时地洒在地上。她踩在小凳子上,往水缸里照见自己的两束麻花辫,虽然已经扎两三天了,却没有很凌乱,这让她兴奋不已。

    从小就不爱穿开裆裤的小男孩,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大人后面,终于惹来一阵哄骗。他乖乖地穿上裤子,还没长齐的牙一点也不影响他纯真的笑脸,因为他被允许两天后再洗头。他一直是这样的,只要说到洗头,立马哭天喊地。

    时光荏苒,稍纵即逝。这是麻花辫和开裆裤的履历,无需附件。牙齿的齐整是姐姐和弟弟童年的骄傲。

    方生余味,我把每个梦境丢进深沉的夜里,然后抬起头,用手在天上划出一个水瓶座,让它陪在月亮身边,一起刻录那些在旧日里流淌过的珍贵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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