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牯牛

葫芦湾,三月里,
山坡、田畴、沙汀、河滩,
悄悄铺展开了春天的画布
植物各自把心事,开成了各色各样的花,
说给山听,说给水听,
说给吃草的牛听,说给戏水的鱼听,
顺便,也说给了水面路过的几只白鹤听。

于是,看山山是花,看水水是花,
一朵朵的云,也开成了天空游动的花,
风起时,柳絮纷飞扑面来;
雨过后,片片花瓣洒落在田间小径;
葫芦湾,把人间整个的春天、
把刻骨的乡愁,精心收藏在一只葫芦里。

逝水流年,太多的物是人非
但我终究还是忆起,忆起了那次的相聚,
印记凿凿,恍如昨日,
如丛丛花影,还在水波中摇曳,
而依稀可辨的,仍是那些灿烂的、
天籁的空灵和欢愉。

如今,我又一次徘徊于这片山水开花的故园,
只待你归来,我自会将这一段春色,
从葫芦里缓缓倒出,斟满酒杯,
与你相坐树荫,
再邀上一轮圆月,畅饮。

庚子年二月十五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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