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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三)

民以食为天(三)

作者: 西岭布衣 | 来源:发表于2020-03-09 11:25 被阅读0次

    家中粮食短缺的窘状,以及家庭困难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善。小学都是在自家吃饭,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大差别。一帮小伙伴并不说学习,玩耍的脚步走遍了村子的角角落落,熟悉了各种人等,同时也吃遍了村子的各家各户。

    有一种饸络面特别好吃,是把蒸好的红薯面放进饸络床内,用上面的楔子用力挤,饸络条便会顺着预留好的圆孔中挤出来,圆溜溜热乎乎的,还冒着热气,佐以蒜汁醋调味,吃出了甜香辣各种味道,格外的美味可口,吃得小肚溜圆,吃的脑壳儿冒汗。至今想起来还是艳羡不已,可惜时过境迁,饸络床不见了,红薯面糠也很少吃了,留下的是在李家胡同的大杂院里面,大娘给吃红薯面糠甜甜的记忆了。

    初中上学是在乡里的初中,每个星期六下午回家,然后在星期天的下午赶回学校,期间是母亲最为忙碌的时刻。缝补衣衫子不在话下,烙饼蒸馍蒸糠,为我一星期的“干粮”做准备。直到星期天下午走之前,一切才会准备完毕。一切都是热乎乎的,散发着天然的香味,揉合着母亲深深的爱意。

    我们一般把干粮装在一个包包内,来到学校之后,挂在寝室的墙上。夏季之外的天气还好一点,和食堂蒸的馍馍结合起来,干粮可以吃上好几天。冬天的时候也还好一点,天气的原因,便于储存,吃的时候可以泡在碗里,成为“泡馍”“泡饼”,还觉得格外洋气。但是到夏天的时候,天气特别的热,两天之内便会长出绿的菌丝,叫人望而生畏。把表皮撕去,吃下去还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好在年纪比较小,胃口也特别的好,甚至自嘲的觉得,有菌类繁殖,觉得有生物青睐于你,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穷饥难忍,食物被偷吃也是难免的事情。清一色的男生,又都处在长身体的阶段,少了一个馍馍,少了一块饼,是常有的事情,连我的玉米面糠都未能幸免。到免不了互相猜忌一番,骂上几口了事。相互分享才是这里的主流,你吃我一个馍馍,我吃你一块儿烙饼,那带着母亲温度的干粮,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滋味,是干粮的分享,更是爱的分享,便觉得格外的灿烂。

    学校里边的食堂是报饭制度,我们分做小组进行报饭。根据学校提供的菜单,早晨晚上汤稀汤稀汤稀,中午是面条大米兼而有之,固定的模式并没有什么可以选择,有的只是一碗两碗,一个馍或者是两个馍数量上的差别。饭票和钱都是学校独家经营的假钱和假粮票,是父亲把粮食交到学校之后换来的。每天下午的第三节之后,报饭人跑着争先恐后去报饭,便在事务长的小屋子前排了一长溜,等待着接受事务长的“检阅”。事务长吃的白白胖胖的,有着一种天生的威严,偏偏又脸难看,话难听,每每来报饭的时候,感觉甚是棘手,连排队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后来我又回到乡里面,成了他的同事,他还是白白胖胖,却是慈眉善目了,宛如一尊弥勒佛。

    学校中有政府和供销社的子弟,算是有法子的人,在学校也往往被人高看一眼。他们都要到政府或者是供销社去吃饭,在一个少年的眼中,那是令人燕县的一种享受。我曾经跟随着同学去吃过一顿饭,即使是单纯的面条和鸡蛋,也被烹调出了美味可口的味道,实在令人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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