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Edith 07/05/2021
我发现,梦通常是在天快亮的时候做。因为不论是被怪梦惊醒,还是因美梦而乐醒,睁眼的一刻,无论是梦幻般的不知身在何处,还是立时就意识到自己是躺在昨晚睡下时的床上。有一点几乎是一样的,那就是:天亮了,或是蒙蒙亮了。如果是半夜一身冷汗醒来,一定是被恶梦吓醒的。醒来,即时就会拧亮床头灯,让自己慢慢恢复到现实中来,或是坐起来,翻看几页《圣经》,或是喝口水,平复心情,躺下继续睡。
我的梦,如果没有特别去记,几乎全忘了。即便在梦中好像真的一样,只要不去特别回忆,那过几天肯定什么都记不住了,甚至以为从未做过什么梦。但奇怪的是,有一类梦是常常进入我的梦境的,不完全相同,却是类似的情景。就是总在赶路,要么是赶着去考试,要么是赶着去上班,要么是赶飞机,赶火车。而且,不管怎么赶,几乎没有一次赶上,都是急急地做这做那,然后在中间又出现新状况要处理,处理着突发事件,心里着急肯定来不及了,紧接着,又一件事插进来。就是这样,连环的事情套事情,总也解决不完,或是解决不了。结果肯定是什么都赶不上,肯定是沮丧,然后就醒了。这样的梦做得好累,醒来之后,还是累。而且会被梦中的情境影响一会儿情绪,或是感到遗憾,竟然误了飞机,误了火车,甚至是误了考试!决定命运的考试,再没有机会补偿。正是那种绝望,令我醒过来。等意识完全清醒了,才会长长地舒口气:啊!好在是梦!但这样的梦,其实是有发生在现实中的。或是以往的经验,或是将来有一天会发生。我常常在现实中有这样的感觉:刚才那件事,刚说过的话,好像以前发生过。难道就是某一个已经忘记的梦中的情景?
记得上大学那年,从太原乘火车去北京,在北京玩了两个星期。一去北京就先买好了从北京到福州的火车票,记得是八月二十七号下午六点多的,具体记不清了。结果那天下午,小学时的发小来伯父家找我,和堂哥聊得甚欢,特别投机。我虽然话不多,但也坐旁边听,偶尔也插一两句。时间眨眼就过去,到想起去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感觉要迟到了。三个人紧赶慢赶,到火车站时,火车的影子都没了!也许是这次的经历,使以后的梦常常不是误了火车,就是误了飞机,连带赶不上考试。
今天早上醒来记得很清楚的是,又是赶飞机,不知道为什么,两个行李箱不见了,飞机票也不见了。我先赶去一个宾馆,和好朋友碰头,然后一起去机场。当我历经各种插曲终于见到她时,她倒不慌不忙的。我说,要来不及了,赶紧找的士。她不紧不慢地说:放心吧,来得及!然后,我说机票呢?她说在她那呢。我又说,我的行李箱呢?她说在车上了。于是,我们就朝车的方向走去。然后就醒了!到底有没有赶上飞机也不知道,赶飞机去哪儿也不知道。梦,大概就是这样没头没尾的,没逻辑,没思考,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好像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段怪故事。为什么在梦中是碰到她?为什么和她一起赶飞机?醒来都觉得莫名其妙!大概是因为近期联络最多的人是她,但也有一个月没联系了。倒是其他联系得更多的朋友,怎么就没进梦里呢?我没读过弗洛伊德的解梦书,虽然读过圣经但以理书,知道但以理有来自上帝的启示,所以能够解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的梦。但我总觉得人们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于我来说,并不都是这样,至少大多数情况不是这样的。比如今天早上的梦,真不是这样。就是偶然梦见而已吧?
最有意思的是一些美梦,通常都只是到了一个极美的,又是模模糊糊的地方,碰到很想见到的人,说了些让人很高兴的话,然后准备一起去做什么事,或是吃好吃的,或是看什么好电影,或是在某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旅行,要牵手的时候,人不见了,梦醒了……然后躺在床上继续闭眼睛想继续美梦,只能是完全清醒,不可能再梦了。于是,就回忆梦中的情境,才发现,只记得一两个片段了,最主要是,说的话是完全记不得了。所以,只能慨叹:梦就是一个透明的薄膜裹着一个看得见摸不着的一团朦朦胧胧的没有来龙去脉的故事而已。奇怪的是,梦中似乎一切都是清晰的,醒来一切都是缥缈的。所以,如果是恶梦,惊醒或吓醒后,会常常地嘘一口气:还好是梦!那个时候,也是好安慰的呢!
说了半天梦,回到现实中来,告诉自己:梦就是梦!再美,都不是真的。还是脚踏实地,做一件美事,说一句美话,赞美实实在在的万物,欣赏多姿多彩的世界。这比无数的美梦好太多了!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给予我们所见的,所思的,过好每一天,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还是休息,都让自己是充实而饱满的。
梦,就让它时不时走进睡眠的世界,让一天中的八个小时也有些故事就好了。
照片摄于去年10月多伦多的梵高沉浸式艺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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