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防疫中心再次来电话提醒我——儿子有两针疫苗要接种了,工作人员提醒我不用网上预约,直接到接种门诊接种,又提醒我周六来的话要早点。
于是我牺牲了一个周末睡懒觉的机会,不得不早上七点半出发,带他到医院。
起床后儿子的嘴巴就开足了马力,没有停过,问这问那的,我起初还耐心应和,渐渐的便不怎么搭理他了。于是,他自言自语,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看不到什么便描述他即时想到的“好玩的事”——这一点跟他姐姐当年有的一拼,大概如下:
“粑粑,你知道吗?Xxx是小班的妹妹,她说我是她第二喜欢的人,她第一喜欢她妈妈,第二喜欢我,第三喜欢她姐姐,然后……然后是他爸爸。”
我回他:“那你有什么感想?开不开心?”
“没什么感想……嗯……开心。”
“粑粑,《功夫熊猫》预告视频里有一个假的变出来的黑大熊猫,好恐怖,我好怕!”
“所以呢?”
“所以,我比较喜欢看光头强,我们下午真的要去电影院看《功夫熊猫》吗?能不能再看一次光头强?”
“应该不行,首先票已经买好了的,还有,你跟你姐姐都同意了的,不能反悔了。”
“那好吧,我想到时候戴上3D眼镜,熊猫的脚一定会踢到我脸,会吓我一跳!”
“……”(此处省略许多个回合的问答,直至我不搭不理。)
“粑粑!粑粑!”
“……啊?”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戴眼镜?”
“不是,我因为不爱护眼睛才戴眼镜了,戴眼镜不好看,还不方便!希望你爱护你的眼睛。”
“但是我觉得你戴眼镜很好看啊,很帅,你把眼镜取下来我感觉都不像你了。”
“粑粑,池塘边没有护栏,为什么人不会掉进去?”
“粑粑,姐姐说广场那种蓝色的花晚上会缩回去,那……那如果晚上有坏人要摘它,它会不会咻的一声很快地缩回去?”
“粑粑……”
“……”(此处又省略了许多许多)
“粑粑,保安叔叔有没有枪?”
“要不你过去问问?”
“嘻嘻,我不敢。”
“……”
我心里想:“他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嘴巴为什么还不冒烟?”
当在接种中心时,发现并没多少人,在窗口刚登记完,旁边接种处的显示屏便提示到五号隔间接种。至此,儿子的嘴巴竟然全自动闭合。我蹲下身,举起手掌想跟他拍掌,他迟疑地也伸出手掌,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掌。我说:“拿出你说话的那股劲,爸爸相信你的!”他迟疑地点点头。
接种的过程中,儿子只说了一句话——“谢谢阿姨。”
一旁的我顿感欣慰,心想:“敢情这是封口针啊,哈哈哈!”
然而,我实在太天真了,在未来半个小时的观察时间里,他不厌其烦地问了我无数遍:“还有几分钟?还有几分钟?……”
而我有了找电焊的冲动——由此我发现自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父亲。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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