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我叫瑞安,我昨天杀了我的母亲。"
这么说你们并不会了解我。我也无意做过多解释,因为现在我正在我母亲的葬礼上,听着那极其平淡无奇的哀乐,那符合她一贯性格的节奏和韵律,仿佛正是她碌碌无为的安稳一生的写照,在我看来这是莫大的耻辱,但她却一辈子都不曾想过改变。
我想起她平日的微笑。我的生命之生命,沉吟在恒久的黑暗中,一直等待被遗忘,一直等待被阉割。
"瑞安,这样做是对你母亲的不尊重。"说话的人是我的义父,蓄着一头浓密的金亚麻色头发,他总是看上去很年轻,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当然,他确实也年轻,他不过三十六七左右,我父亲如果活到现在大概也不会显老,这也难说,我很少想到我的父亲,他对我来说太过久远和模糊,早已失去了情感的味道。
"你的眼睛和你父亲的一样。"义父经常对我说起这个,"很漂亮的靛蓝色,如果我有空闲的话,一定给你画下来。"
我的眼睛么?
想到这个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要把属于我的真理守护在狭小的洞穴里,我转过身背对着身后袭来的刺目的光线。大概是不会有什么东西流出来的,我终究是什么也没有明白。
"瑞安,看着你母亲的肖像。"他重重地对我又喊了一句。
我别扭地睁开稀松的双眼看着那令人厌烦的女人,她孤独地在玻璃后面微笑,我突然意识到母亲的可怜。我不禁笑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下一次又会是谁要安眠呢?"
可是艾莉森说了,月光在最初就没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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