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详,很久以前
地点:一望无垠的沙漠
人物:于归 梓墨
第一场 沙漠 外景 肆虐的风声
于归:我想说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梓墨:讲故事的人多半都喜欢说这句话,如果我说我想听,而你突然又不愿提起,你说我是该听还是不该听?
梓墨:有时候我会说一些话,或者我能回忆起的一些故事。我躺在沙漠上的时候,会闭上眼睛,四周有风。太阳刺透我的眼皮,我能看到浑浊的光。有时候是白色,有时候是红色。
梓墨:你知道吗,当我说一些故事的时候,我总觉得,这大漠的风会带走它们,飘到远处,如果有人恰巧经过,他们会驻足聆听。
于归:你如何知道有人驻足?你在这里看不到远方,远方的人也听不到你的故事。
梓墨:我曾经以为,听到我故事的人,会跟随声音来寻我,可后来我发现,这是件极其可笑的事。我想我的故事,就如同这大漠里的风沙,它们被风卷起,飘扬,也许会走一段路程,但最后终究要坠落,长埋于此。它们是飞不出去的沙粒,而风依旧会飞跃千万里。只是没有了故事,虽纯粹却太过单调。
于归:我想,你只是太寂寞了。
梓墨:呵呵,寂寞这件事情,有时候很难用言语说得清楚。
于归:那么,我给你说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也许你可以暂时的不再寂寞。
梓墨:呵呵,这是你第二次说这句话。你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用我的方式告诉你,一个人该如何去叙述一个故事。我是很直接的,这些故事从我口中说出来,你听与不听,它们都透过你的双耳,依附在了你的大脑之中。也许时间久了你会忘记,可眼下你还记得我说的每一个字。
于归:我的确不擅长记忆,况且,你这个故事太单调,像耳旁吹过的风。
梓墨:是啊,它很单调。就像你,你就是这阵风,我知道你会走,说得再多,故事还是会从你怀里坠落,长眠于此。它们是出不去的沙子,这是宿命。
于归:或许这些故事太沉重,风的力量有限,无法担负。它得去远处,去很远的地方,因为它是风,静止了就是死亡,所以它要一直飘扬,巨峰的挺拔无法阻碍,海洋的广阔无法隔绝。
梓墨:可我仍能无时无刻的感受到风的存在,只是里面始终没有我的故事,所以我每天不停的诉说,不停的诉说。我希望终有一天,它会带着我的故事出现在我的身边,可是没有,一切依然空洞,虚无,单调。
于归:你错了,这风早已没在你的身边,也并非再次远行了,它只是彻底静止了,它裹挟着那些故事,坠落在这片沙漠之中。它觉得有些疲惫,有些困倦。
梓墨:我没有错,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当我躺在这片沙漠很久以后,在某一天的午后,突然听到了一些诉说,它问我要不要听一些故事。我沉默,它便开始诉说,那些故事透过我的皮肤,我的肉体,我的血液,在我的灵魂深处,构造出了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
于归:你看到了什么?
梓墨:我看到花草,树木,河流,一切生灵。还有通往未知名处的小径。
于归:可你没看到那只飞鸟,那只充满不安与警觉的飞鸟,任何的声响,都使它藏匿无踪。
梓墨:如何找到它?
于归:来世化作它的食物,用你的生命,暂时的缓解它的恐惧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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