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逮着一只蝈蝈,正暗自窃喜。突然,手电扫在不远处一张“惨白”的胖脸上,随后就是一声鬼哭狼嚎,接着就一声声的连成了一片。
手电筒的光柱像没头的苍蝇,画着圈的晃来晃去,碰撞声,摔倒声,哭喊声,把夜晚的荒坟地变成了电影里才有的“人间炼狱”。现在想想那时候不知道是我们害怕多一点儿,还是所谓的“他们”更害怕一些!至今我的嘴唇内还有一条鼓起来的伤疤,不知道慌乱中是磕在谁家墓碑上留下的惩罚。可那晚最疼的还是被我爸用棉槐条子抽的红肿的屁股,好像不用力都显示不出他作为一个民办体育老师的技术!
2021年的大年初五,我们几个儿时的小伙伴聚在一起又讲起这件儿时的糗事,不禁哄堂大笑。然而,笑着笑着就都沉默了,不知不觉已过而立之年,儿时?貌似已经很久很久以前啦!忽然间萌生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谁说三十多岁不能给自己写一本回忆录呢?于是,提笔如剑,开始舞将起来……
我出生在山东青岛郊区一个蛮大的村子,说“蛮”吧,是因为村名就蛮横的——洪(横)兰(拦)!老辈人说是两兄弟落户于此,靠拦路那啥而闻名。当然,我们村志可不是这样写的,美化工作还是要做的。毕竟,野史跟书面记载还是有不小差距的,不然,哪有赵匡胤的烛影斧声?哪有杨玉环的东渡日本?……额,我是不是跑偏了?
言归我传,我出生那年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唯一可以炫耀的是1989那年美苏冷战结束了,但当时的我啥意见也没有参与。毕竟我出生的时候还有两天就除夕了,家里因为我的出生,年都过的分外忙碌。我妈说我出生的前一晚,她梦见两个人在她床头商量,这家是该送男孩还是女孩?玄乎的程度,让我直到上了小学心里都有阴影,觉得自己是“两位”送错地方了,哪天发现了再给把性别换回来,于是,我抱着偷翻出来的二胎准生证哭了好一阵子,并偷偷藏了起来!
出生的第一年我就过了两天,感觉刚睡醒了就一岁了,只能以家人的回忆来记录一下自己的人生。那一年,我姐上小学二年级,整天带着她的一群小姐妹,把我当洋娃娃摆弄,我可能当时想反抗来着,但架不住她们一群女人的七手八脚,最终败下阵来。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心生怨念”的我,撕过她的作业本、尿过她的衣服、气哭过她、抢过她的万千独宠身份。哼,谁说男人不记仇?我爸呢,就本着他教书育人的思想,给我买了一堆我暂时用不上的玩具,那一年我有了人生的第一辆车(虽然是塑料的),第一套房(虽然是积木的),第一个女朋友(虽然是布的)……,我当时虽然眼馋的不行,奈何手脚不听使唤,只能作罢。看在他一家之主的面子上,第二年就原谅他了。我妈那一年倒是忙的不可开交,在农活、家务和我之间三点一线,偷闲还看了部叫作《篱笆女人和狗》的电视剧,一边看还陪人家哭,弄得我也忍不住,不哭都不行,虽然啥也没看懂。可能我妈怕我耽误她追剧,于是把我姥姥接来,专门给我当讲解员,还特意给我讲解了一下门后挂历上的美女,当时就把我乐的手舞足蹈,可能我现在爱看美女的习惯,就是被我姥姥带跑偏的!为了修复一下这个影响我前半生的错误,她老人家送了我一个长命锁作为弥补,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件首饰啊!天天捂在肚兜里面生怕别人抢了去。
随着会翻身、会坐、会爬、会站、会牙牙学语,我人生的第一年就这么吃吃喝喝睡睡间,浑浑噩噩的度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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