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的黑夜,温晴站在绿湖山庄秦怀风楼下,在记忆里拼凑出第一次她和秦怀文所到之处。她记得那溪流给她的惊喜,她记得俯在木栏杆上看树,那些树真高,黑暗使它们变得面目狰狞。没有月光,除了暗淡的灯光,他们像融进一团黑雾里。
她还记得他们走下好多好多级台阶,台阶两旁又是树,阴森的树。秦怀文的车停在外面马路边。台阶湿漉漉,她小心翼翼走着,他走在她前头两步之遥,她突然故作娇嗔地喊一声:“你就背下我嘛!”
说着她笑着伸出一只手,低头看着脚下。秦怀文回头咧着嘴朝她笑,说,我才不上当呢!
他下到最后一级台阶时等了她一会儿。
开车经过路两旁黑漆漆的门店,他指了右边一间说那是他弟的店,这样的店在G市有上千间。
星河小区那间是他的。
他弟先来的G市,开始只是个普通工人,然后做上了经理。当时贪污成风,很多高层都查出有问题,他为人低调,天天穿个破运动鞋,也没有买好车,后来他自己出来开工厂开店,我也来到G市。
絮絮叨叨都是秦怀文在讲,后来他口里就只剩下钱钱钱那些无聊的字眼,温晴昏昏欲睡,这是她不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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