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端午。乡下既没有龙舟可看,也没有其它作为风俗的活动。但这本是寻常,因为年年如此。惟一的快乐,也许因之而放假,可以懒散些,比如卧床,做白日的美梦。
但我虽然卧在床上,午前的窗外的天空,云日很是眩目,竟是很难入眠。但这样也好,免得做了宰予一类的人,让人耻笑了去。并且,窗外除了眩目的云日,更有一株有着嫩绿叶子的树;大约是樟树,它的枝叶或疏或密,而正好占据一半的窗子。想来,这是天然的画卷!
我正侧着身子,在铺有竹簟的床上端详这窗里树的“画卷”,我忽而听到从窗外传来的一声叫卖声:
“阿有鹅毛鸭毛?”是一个男子的有些刺耳的叫卖声。
寂静的村子里,没有任何人对于男子的话作出一丝反响。那句叫卖声,很快消散在空旷的少有人烟的四郊。
但母亲在楼下杀鸡——我女儿端午节要回乡来。——如果鸡毛也收,母亲一定会喊住那个男子,然而,鸡毛大抵是很没用处的东西吧?
“那么,鸟毛收吗?”我的意识有些荒诞,我居然禁不住这样毫无品格地想;我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表示惭愧。
但鸟毛确实有。大约在一小时前,我下楼,我伫立在门外的那棵栀子花前,那只淘气的小猫,一个劲地在栀子花下面的地面捣鼓什么,它不断地扑腾着一件东西。我到后来才看清楚,原来那件东西是一只鸟,已经死去了。鸟比麻雀大很多,也许比乌鸦还大。鸟有着美丽的羽毛,大体是褐色的,镶着一些翠色。
“它倒挺有能耐!”我暗自赞叹小猫。
“不知从哪里衔来的。”母亲却只这样说。
但总是很好的鸟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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