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句遗言,家公就走了,由于脑中风,源于他寄托了二三十年的酒精。留下瘦瘦善良的婆婆孤独的悲伤。还心甘情愿的自语:如果不这样走了,哪怕半身不遂,容我照顾他一阵子也好。
从我开始注意到的那一刻起,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家公和婆婆像寻常夫妻那样亲切和恩爱。那时候我在想:或许家公和婆婆爱情是“心有涟漪口未开,相隔千里情还在”的那种。
久而久之才发现,那种深邃的爱只能从婆婆嘴里听到,从她眼里看到。关于家公,应该是被世界打败,被孤僻征服,被长年累月的内心情绪侵袭,时而变得狂暴,时而不可理喻。或许他一直都认为不会有人能够真正走进他的心灵深处,又或许他一直都不允许任何人走进他的心灵深处,包括婆婆。
当我带着婆婆从刚呆几天的惠州再回老家时,婆婆整天不怎么言语,饭也吃不多。每天唯一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是安静的忧思。
三两天下来,陆陆续续有一些邻里和亲房过来家里对婆婆说着一些节哀顺变、保重身体的话。婆婆嗯声应和,然后倒来倒去还是那句话:走的太早了,生病也没关系,瘫痪也没关系,容我照顾三五几年也好。
爱情听到这里,我很想掉眼泪,但还是忍住了,怕惊动婆婆极力假装的坚强,怕她泪腺决堤。虽然我没有见证过家公对婆婆的爱,可我深切的知道,婆婆对家公的情,种于1983年的第一次见面。或许在她心里在她的曾经里也收到过来自她男人热烈的爱情。
婆婆历来就是个无私和容易满足的人。
缘分把一个人的手放在另一个人的手里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缘分想要让这两双手一生相牵不知道有多难。我方爱在深海,你方却离开……
立秋已到,知了还在树梢。
家公您一路走好,愿您在天堂保佑您的子孙一切顺利,还有那个为你守候一辈子的女人开心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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