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飞垂破双剑
陈子平说:“你们要想报仇,随我来!”说罢飞身向紫云峰西北方一座孤然傲立的山峰飞掠而去。双胞胎兄弟发足紧跟过去,三人来到峰顶落足站定。
回首东望,紫云峰上紫云庵在云雾缥缈中如梦如幻似仙境。陈子平抽刀在手,“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齐上?”
白衣人说:“我们练的是双剑合璧,自然是齐上。”
陈子平点了点头:“那你们就发招吧。”
兄弟俩个没有动。陈子平始终没问他们的姓名,这让他们感到被轻视。
黑衣人说“动手前也不问问我弟兄的姓名?”
陈子平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只要知道你们是左木一郎的儿子就够了。”
“你有必要知道我们的名字,好在今夜托梦给你的亲人时,说出我们的名姓让他们给你报仇!
黑衣人说完竟令人不解地自报家门:“我叫林森,我弟叫林木。”
陈子平仰头一笑:“哈哈,东瀛狗崽也起我中土人的姓名!”
林森冷然一笑:“什么你们中土人的名字?我用了就是我的。老匹夫真可笑!”
“强词夺理,不可理喻,老夫懒得和你们绕舌。快出招吧!”
林森叫了一声:“看剑!”,手中的剑打了一道电闪,劈向陈子平的头顶,与此同时,林木的剑也打了一道闪电直刺齐熬的左肋。陈子平的身形上仰,如离弦之箭,倒纵出去一丈开外。兄弟俩同时期身赶上。陈子平趁他们立足未定,挥刀劈向林森。凶猛的刀势把他逼退了出去。令陈子平不解的是林木也跟着退了出去。寒光缭绕,陈子平趁隙挥刀挺进,双胞胎兄弟挥剑奋然相迎。刀光剑影由稀疏渐渐化为令人窒息般绵密,……陈子平看出双胞胎兄弟的路数,无论怎么闪展腾挪,两人之间始终保持不变之距,互为犄角相互策应相互援手。陈子平试图逼迫他们拉开相距,一连使了好几招奇险之招都未能凑效。两人心心相印,配合默契,形成一颗拆不开打散的连珠合璧。陈子平这时才明白了起先为什么自己一刀逼退林森,林木也跟着后退。原来他们练的是“双剑合璧”。须同退同进。
陈子平纵身跃出剑光之外,双足立定于峰顶边缘,随即拽出链子流星飞锤,流星飞锤如流星疾射期身跃来的林森的面门。林森的身形凌空无法闪身躲避,只得挥剑拨挡。陈子平手腕一抖,流星飞锤似流星又回到了陈子平手中。双胞胎兄弟疾赶上来,三人裹进刀光剑影中,陈子平的链子流星飞锤不得施展。
三人缠斗了一阵子,陈子平抓住一个间隙再次从剑光中纵身跃出。他的身形立于峰顶边缘,足下就是千丈深渊,若再向前半步,则会落下去。他正欲抖手打出流星飞锤,兄弟俩已期身赶到他近前,飞锤已无施展余地。三人又缠斗一处。
陈子平本想用链子飞锤破解双胞胎兄弟的“双剑合璧”,无奈峰顶地形不够开阔,飞锤的威力不能尽展。
链子流星飞锤不是近身打斗的兵器,敌我相距太近根本无法施展。它有一个香瓜般的锤头和一条丈余长的细链子,链子一端连着锤头,一端连接着一个指环,使用时指环套于指上。它适合远距偷袭,是那种取敌性命于丈外的贼性兵器,打出时似一颗流星拖着尾巴,故名曰流星飞锤。它不像刀枪剑戟那样可灵活随意地攻防进退;它无防御之能,不可像刀枪剑戟那样随意拨挡对方的兵器,另外它比较难练,所以几乎没有人用它作主打兵刃,即使作辅助兵刃也很少有人选取它。
齐熬二十年前曾选用链子流星飞锤作辅助兵刃,没多久就弃之不用了,陈子平从他手里要过去练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双胞胎兄弟初见陈子平时误认为他是齐熬。
但链子流星飞锤也并非一无是处,它虽然难练,可一旦练臻化境,施展起来威力强猛,很有杀伤力。
陈子平的飞锤之技已至出神入化境界,施展舞动起来可随心所欲,拳头大小的铜锤金光缭绕,可使丈余长的铁链硬似铁棍,柔可绕指,可直捣横扫,也可拐弯抹角。可惜峰顶不够开阔,难以尽展其威。“双剑合璧”的剑法被双胞胎兄弟施展得完美无瑕,无懈可击。陈子平心想单凭刀法,顶多与其搏个平手。欲想取胜,只有破了他们的“双剑合璧”!要想破他们的“双剑合璧”,只有另寻一方开阔之处,对他们施以链子流星飞锤。心念至此,他奋然挥了几刀,纵身从剑影中跃出,向峰下飞掠而去。
林森和林木见陈子平未败而逃,心生疑虑,两人驻足相视。
林木问:“哥,追吗!”林森答:“追!要小心他的飞锤。”
兄弟俩并肩追赶下去。他们忌惮陈子平的流星飞锤,不敢全速紧追。
陈子平故意放慢脚步使自己与双胞胎兄弟之间相距不过于太远,诱使他们追过来。却没想到这反倒使两人疑心更重地放慢了追赶的脚步。
陈子平上了一条羊肠小道,小道很窄,容不下两人并肩而行。若两人一前一后追赶,陈子平的飞锤突袭而来,追在前边的人可以轻易地躲过,而后边那个可就要遭难以莫测的凶险,兄弟两个不敢再追,停了下来。
陈子平见二人裹足不前,回身向他们哈哈笑道:“胆小如鼠之徒,老夫心地光明磊落,从来不会背地里暗算人!老夫只想寻一块开阔地与尔等酣战一场!”
兄弟俩不是什么心胸坦荡之人,自然不相信陈子平的话。陈子平顺着羊肠小道飞掠起来,心下道:我就不信你们不追过来!你们怕我用流星飞锤袭击你们,难道你们就不怕我一去不复返,再也难以见到了吗?
看着陈子平跑远,林木说:“哥,我们追吧!”
林森说:“追上他,我们也杀不了他,随他去吧,他的命是父亲的,我们回去禀报父亲。”
林木担忧地说:“让他逃去,只怕再也难寻他了。”
林森说:“逃走和尚,逃不掉庙!”
林木意味复杂地看了林森一眼:“你是说我们到紫云山中去抓那个女人引他出来?”
林森点头:“他与庵里的那个女人关系非同寻常,他自称她是他女儿,我看不像是他女儿,但他对她的重视之深不亚于女儿,有她在我们手里,不怕他不自找上门。”
林木没有说话,漠然地点了点头。
陈子平跑出老远,驻足回头,见两兄弟伫立原处,陈子平向他们招手,兄弟俩向他报以摆手。陈子平心想:你们既然不找我报仇,我又何必纠缠你们呢?不过你们要为非作歹,我决不放过你们!
双胞胎兄弟望着陈子平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一片雾气沼沼的山坳里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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