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是所有植物的眼睛
小河里的鱼儿和云朵都散了
晨钟酝酿着凌晨的空谷传声
暮鼓的余音早已屏声敛息
高楼森林的层叠壁垒
沾满尘埃和夜的气息
路旁零星的叶与花
飘落在水泥地面上
月亮说变成火吧
闪着光
草的叶尖低垂
花的残瓣枯萎
风忙着把种子吹向四方
小小的生命无暇入睡
四处寻觅泥土的气息
可以落脚生长的地方
向月光借一点微明
枯枝等着它的倦鸟
荇草等着它的蜻蜓
蒹葭等着它的伊人
落花等着它的飘零
所有不能移动的生命
月光是它们的眼睛
叶与花诀别的时刻
把希望留给了种子的迁徙
夜深得水瘦山寒
风钻进了梦中麦田
祭奠找不到泥土的种子
于无声处乘月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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