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飞的晚上,年关将至,街道两旁热闹非凡,美食店的各种美味香气在人流涌动的门中飘散而出,服装店里打扮时尚的年轻男女们络绎不绝,精品店中惊叹声、欢笑声、欢呼声不绝于耳,街上各种红灯酒绿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一对衣衫褴褛的夫妇,互相依偎的流浪在街上,与街旁的热闹格格不入,两位瑟瑟发抖的身上,感受不到周边的一丝温暖。
“爸爸,我,我有点饿了。”年轻貌美的妇人右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轻扯着男士的衣袖欲,咬着泛白的嘴唇,欲言又止的轻声说道。带着破旧毡帽的男士搀扶女士走到一户人家的橱窗下坐着,清秀的脸庞泛着不健康的白,抚摸着妇人肚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眉宇间纠结着丝丝挣扎。
“噢耶~!妈妈我又赢了爸爸了,哈哈~~!”快乐及温馨的笑语在橱窗缝隙中传出,妇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紧靠在男士的身旁索取着所剩无几的温暖。欢乐的笑语冲断了男士飘散的思绪,像是决定了一件重大的事情一样轻叹了一口气。
摘下毡帽戴在妇人头上,脱下破旧的外套披在妇人瑟瑟发抖的身上,捧着女士的双手哈了哈热气柔声道:“亲爱的,先忍一忍,很快就有美味的事物了”。“嗯,你要小心点”妇人用脸庞蹭了蹭男士冰冷的手轻声道,在语气中泛着一种对男士盲目的信任,就像男士从没有让女士失望过一样。
轻轻拉开窗门,欢声笑语冲击着男士的双耳,让他矛盾的眼神慢慢的坚定起来,纵身轻轻一跃,毫无困难的翻过了窗台,回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妇人。妇人趴在窗台上,担忧却又渴望的看着男士,露出矛盾和无奈的微笑。关上窗门男士潜进了陌生的房间,避过了各种障碍,对于轻身如燕的他来说,任何的障碍都无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轻车熟路的寻找着目标。
客厅中两大一小正在饭桌上开心的说笑着用餐,诱人的香味不断刺激着男士的味觉。男士脚不著地似的溜到了饭桌底下,开心的一家三口并没有发现进来了一位不善之客,而且还混在了他们之间。
男士在小朋友的脚下停留着,小女孩身穿毛绒绒的裤子和厚厚的袜子没有察觉到脚下的异常,继续和大人们说笑着。男士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终于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武器,轻轻的刺入了小朋友娇嫩的皮肤上。
“啊~!”感到刺痛小女孩本能的抬起脚轻叫了一声,“孩子怎么了?”年轻妇人母亲放下刀叉轻声问道,“有点痒,嘻嘻~~!”小女孩双脚互相搓了搓,快乐的氛围让她降低了对危险的警惕。男士紧张的潜伏在桌底一动不动,默默的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
过了好一会儿,男士再次拿出武器,放在嘴在上面轻轻的舔了舔,带着一丝温热及腥气的血液,一下子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中枢,让他逐渐平复的心脏又狂躁的跳动起来。
男士压抑着不断躁动的心,再次慢慢靠近,血气刺激过后反而让他更加小心翼翼。将武器对准小女孩刚搓脚时露出的皮肤轻轻的刺入,随着电视搞笑的节目播出,欢乐的笑声不断,女孩并未察觉到疼痛,武器慢慢的不断将温热的血液输送到男士的口中,血液仿佛滋润着他全身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男士全身轻微的痉挛起来,心中发出阵阵无声的呻吟,而嘴中却不断的索取更多。
即使心从地狱般的煎熬一下子飚到了天堂般舒坦,反差巨大的感受却没有让男士迷失自我,身经百战的他很清晰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一边索取一边眼看六路耳听八方留意周边异常动向。
“酒足饭饱”后,将利器慢慢的从小女孩腿上拔出,变得“体态龙钟”的他似乎有点站不稳的迹象。小女孩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突然腿上又传来刺痛感,“啊~!妈妈,我的脚痛”小女孩双脚搓了搓说,“噢,用手挠挠吧,哇~!你看那个人好搞笑呀”妈妈手舞足蹈的说道,“哈哈哈,他摔倒了”欢乐的笑声再次掩盖了危险。
男士在女孩的脚上滚了下来,幸好摔在厚厚的地毯上才让他没有受伤。晃了晃有点撞晕的脑袋,活动了下变得不太灵活的身体,想起还在瑟瑟寒风中等待自己的妻子,振作起来再次越过重重障碍。由于身体变得不灵活,加上摔倒后脑袋有点昏沉,他居然是朝着小孩母亲方向撞了过去。
“啊~!爸爸你看”母亲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士吓到了,挥动着双手保护着自己。“不好,被发现了,这次有点托大了”一丝念想在脑中一闪而过,一生都在生死边缘打滚的他处乱不惊,快速辨别了方向,拧身就向着窗台飞奔而去。
“别怕,我来了”小孩父亲欺身而上,随着小孩父亲敏捷的反应及迅速的动作,战况变得惨烈起来,男士各种规避动作已不足以应付现在的状况,让还在半昏厥的他好几次闪躲不及,身上增添了几道伤痕。
“这样下去恐怕要留在这了”男士好几次想挣脱困境却越陷越深,痛并思痛,狠狠一咬银牙,拼着再次受伤的危险冲向小女孩的方向。攻敌所必救!男士深知父亲要救小女孩必定不会再对着他穷追猛打。果然,小女孩一声惊叫,让父亲的攻势有所缓慢,男士把握着时机奋力往上一跃脱离了战圈,头也不回的往橱窗冲去。
闪躲几次障碍后,回首一望,没有人追来。男士躲在暗处像破风箱般喘着粗气,黑暗中甚至能听到心脏“砰砰!砰砰!砰砰砰!”不规则的乱跳着,感觉快要从喉咙蹦出来似的。咽了几口唾液滋润着发干的喉咙,快速的平复着气息,他直觉告诉他危险还没有解除,而且这次觅食的时间有点过长了,不知道外面的妻子怎么样了。
再次了无生息的爬上橱窗,微笑的看向窗外,希望出现的脸庞并没有出现。心中一楸,男士急忙的打开窗门,只见白雪覆盖的窗台上,美丽动人妻子一动不动的趴在上面,破旧的毡帽和外套已被凛冽寒风刮走,宛如熟睡的脸庞还挂着让人心醉的微笑。
呼啸而来的寒风从窗口刮了进来,男士毫无感到丝毫冷意,机械般蹲下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拥抱着僵硬冰冷的妻子,往事的片段如电影般在脑海不断重复播放着,而此时危险如期而至。
小孩的父亲随着灌进来的寒风,找到了打开的窗户,发现了那位令全家都躁动不安的男士,悄悄地走了过去。悲伤过度的男士对迎面而来的危险置若未闻,抱着妻子冰冷的躯体一动不动。“呔~!看你还往哪里逃!”小孩父亲边说着,蒲团般大的巴掌向着男士迎头劈下!。
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又仿佛跳过了漫长的岁月,男士在年轻貌美的妻子身旁渐渐苏醒了过来,妻子怀中的婴儿发出阵阵的哭声。男士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刚刚经历的种种片段,南柯一梦?他的脑海突然剧痛起来。
“爸爸,孩子饿了,我们回家吧。”妻子铃声般的声音惊醒了他,“哦?回家?哦,好。”伸出手牵着妻子,渐渐地走向远方,天国之门在不远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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