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像一件美丽的洗了又洗的玄衣慢慢的退色了。当,天刚麻麻亮的时候,我站在了村庄外,站在一辆玄色的的车旁。我从肩膀上横过目光,看了眼远处腾龙也似的蜿蜒而去的山巅,又凝视着沉睡在雾色中的村庄:那隐隐约约、高高低低的树木,那错落有致、疏疏密密的房舍,。我慢慢的扬起,我慢慢的扬起,我慢慢的扬起右臂向它挥着手——再见啦,我的村庄!我抹了一把似泪水又似雾水的脸,从地上提起简单的行囊,一甩脸跨上了车,踏上了背井离乡的漂泊的路程——这是去年早春二月的一个黎明。我像一只被装进网袋的兔子,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又被哗地漏掉在一个点上。我软沓沓的做在地上的行李上,眼睛定定的向前看着:那车来车往,宽得没边没沿不知通向何方的大马路,那零零散散、行色匆匆的路人,那车啊怎么那么快那么轻呀,仿佛都在自己的眼前无声地滑过去。高高的红的,绿的,黄的灯呢?鬼闪眼似的变换个不停,仿佛在向我办着鬼脸儿,笑我这一副的惊惶和一副山丫头气。我定了定神摇摇头,想哭?想笑?不,只是木木的在心里叫:“我难受,我想睡觉!”晕车晕得不行也乏得不行。我紧紧的闭上眼睛,眼前仿佛金灯乱转。哎,一个弱女子就这样被撩在了一个新起步的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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