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人Billx背后灵Dipper)
丑陋的胖子将布帘掀开,里面空无一物,除了一张椅子。
“啊哈你不坐吗?”Bill迈着大步走到椅子前,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噢噢不,Cipher先生。那是为了你准备的。”胖子咧开嘴,这让他的雀斑更引人注目,他边搓手边倒退着走出房间,“你会喜欢的。祝你好运。”
当他彻底地走出房间,Bill的姿势更加放肆,他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把木椅子当成家里的沙发一般瘫在上面。
为什么Bill会来到这臭名远昭的通灵帐篷呢?特别是作为同样臭名远昭的“全视之眼”的馆长的Bill。
那是因为他最近遇到了一些他所无法解释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超自然现象(其实所有的超自然现象他都解释不了,只不过自我催眠比催眠别人的难度要更大罢了)怎么说呢,就比如当他起床的时候发现被子异常的沉,但抖几下之后一切又会恢复,又如当他打算补好前天被柜子边角擦破的衣服时,发现缺口已经被用一种非常差劲的缝法缝合了,对了,还有冰箱里凭空丢失的橙汁,那牌子的橙汁非常合Bill的口味,尽管他对送橙汁的那个女孩态度极为恶劣。
总之这一切似乎超出了Bill所能容忍的古怪,但他又不觉得自己能去报警或者求助于那些全天笑眯眯的心理医生,当然自己的同行也不行,啊,Gideno除外。
说真的他挺欣赏这个胖子的,至少他明明没有自己的长相却获得了和自己几乎一样的名气(当然女性与男性对此的定义有些不一致),好吧,这也令Bill有些不爽。但通灵帐篷依然是解决问题的首选,至少这个恶心的胖子有一个高尚的美德,就是管的住嘴。
而当他捏出虚伪的笑脸推开通灵帐篷的大门时,Gideon似乎早已料到了他的来访,桌上放了两杯飘白雾的茶。
但即使是同行,Bill也难以理解为什么要把客人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呃,难道这把椅子是什么通灵椅?这是Bill曾经用过的把戏,但那是瞎掰,那也不过只是一把改过的普通椅子罢了。
或许是被骗了。
这个似乎符合逻辑的想法驱使着Bill起身,而当他的手几乎要碰到布帘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男孩的声音,与其说是身后,不如说是从后脑勺渗进去的声音,他说到:
“喂……Bill……呃……”
Bill将头转了过去。
如果问起Bill为什么会选择当一个通灵人,他大概用那狡猾而漂亮的独眼看着你的眼睛,然后同样狡猾地说:
“啊哈,小姐,你可要知道这是因为我知道你总有需要我的一天嘛。”
好吧,这当然也是胡扯,但对于女士来说真的很受用,啊,扯远了。
这其实是个很长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Bill还是个无知野蛮的小孩。那天他忽视了后面保姆的呼唤,偷偷地从窗户爬出去,打算找上Kill和Will那两兄弟去后面的废弃游乐场探险,却听到街上围着一大群人。
“……Pines?真可怜啊……”
“……一家四口都在车上……”
“才搬过来一个星期啊……”
他的好奇心驱使着他穿过人群,警戒线后,他看到了一架烧的只剩车架子的称不上车的东西,一群在致力于熄灭火焰和驱赶围观群众的警察,以及一个站在火焰中的小男孩。
“呃,看!火里有个男孩啊!”Bill大声地向周围的人喊到,但人群回以他疑惑与甚至有些害怕的眼神,“是真的!嘿!谁去帮帮他!”
人群依然漠然,但对他诡异言论的讨论声慢慢从后面传来……
“嘿!Bill!你怎么能跑来这里,快跟我回去!”不好,被保姆发现了!Bill想着自己应该往哪里逃跑,他可不愿意让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抓住自己。
“过来吧。我帮你。”
突然火焰中的男孩开口了。其实对于这家刚搬过来的……Pines,Bill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男孩,但他此时确信着这钻进脑袋里的声音就是出自那个奇怪家伙的嘴,于是他做了一件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他从警示线下钻了过去,然后向小男孩跑去……
“我会帮你的。”男孩依然说道。
所以你能理解当他转过身来看到童年的幽灵端正地坐在那把椅子上时有多惊讶了吧。Bill在很早以前就能见到幽灵,当然现在也能,只不过从头到尾能见到的只有这一只幽灵。
“嘿好久不见了小松树。”
“说了多少次我叫做Dipper!”
好吧,不值得一提的是其实Bill和Dipper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至少完全看不出Bill是唯一能看到Dipper的人,Dipper唯一能交谈的人是Bill这样的好关系。毕竟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就给Bill带来了一次奇妙的……呃……被人误认为烧坏了脑子的发烧。
当Bill向火焰飞奔而去时,距离他彻底昏迷还有20秒;当警察协同保姆将他带回家(大家惊讶地发现他身上一点烧伤的痕迹都没有,除了发热的额头),距离探热针显示108.5华氏度还有20分钟……
最终他在凌晨醒来,他觉得他全身是汗,但他无暇顾及,因为他看到了站在床头的男孩,以后也问出他的名字,就是在车祸中丧命的一家四口中的男孩Dipper Pines(不过Pine Tree显然更适合他,Bill语)
“嗯哼……早上好?”
“呃……不,现在太阳还没出来……”
“哇,我以为无辜死去的怨灵会更加的恐怖更加的吓人呢!”
“不不不事实上我不是怨灵,我只是……呃……不知道为什么就没跟上爸妈和Mabel……”
“咦?好神奇!啊,你叫做……”
“嗯我叫Dip……”
“Pines!Pine Tree!”
“才不是!我叫Dipper!”
“啊哈Pine Tree~Pine Tree~顺便我叫Bill~”
“喂!呃,呃……Bill!”
然后这段可以称之为孽缘的关系就这样开始了。
“呃,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糟糕极了。特别是看到某件衣服上多了块丑的不行的补丁。”
“咦……有吗……呃,啊,真糟糕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开始叨起了家常,从Bill看不见Dipper后就离开家乡忙起了学业,谈到了他又如何脑子一热放弃了学业做起通灵人,而且如何赚钱赚得比同龄人多得多。
“嗯哼,对,我炒掉了那个家伙,即使他是我的同学,毕竟他真的太差劲了。”
“不,你也很差劲,你不比他好多少,你在骗人。”
“哪有,我的确帮他们解决了问题啊,比如那个睡不着的少女,那个酗酒的大叔……”
“那只是心理问题,事实上你看不见灵体,不是吗?”
“不,我可以看见你。”
“但你也只能看见我,而且还是在你还小的时候。”
“那现在呢?难道说你只是我的一场奇奇怪怪的梦?”
“不,那是通灵椅的功效。”
“真有这东西?啊哈这居然是真的?”
“……”
其实那天早上Bill发现那缝的惨不忍睹的衣服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些什么,只是他有些不信任自己。毕竟当时,当他发现他再也见不到Dipper时,他发疯地抓着父亲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关于自己的幽灵朋友的事情,但父亲只是摸摸自己的头,然后对自己说,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不过你在梦里似乎遇到了好朋友。所以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告诉自己,一切不过是个不算坏的梦,梦里的男孩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他甚至坚信着自己想当通灵人绝非为了寻找些什么,而仅仅只是因为赚得比较多,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在他重新见到了Dipper后,他就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梦,这似乎破坏了现实逻辑的事情它依然是现实。
“嘿,Dipper,跟我一起走吧。”
“抱歉哦,我可不能答应。”Gideon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他用他狰狞地双眼盯着Bill,“首先,他的债,可还没有还完……”
“然后,Cipher先生,不对,是骗子先生,虽然轻易地出卖别人的情报不好,但你不一样,你不过是个骗子,啊,不过我不反对你用'全视之眼'来堵住我的嘴……”
“什么债?”
“也就是用劳作去换来通灵椅的使用嘛……”
“……噢噢。”
“所以?”
“Pine Tree……”
“都说了不是Pine Tree了啊!”
“……你知道虽然我的确是个对付不了灵体的骗子……”
“但这不代表我对付不了人类吧?”
这天通灵帐篷里传出了一声声疑似其主人的惨叫。
“但怎么说我终究是个幽灵,而你,是个人。”
“那你就在我身边直到我也变成幽灵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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