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问Angel Baby团名的由来时,“Angel Baby是两个天使做爱(不戴避孕套的天使)的结果。” 这样的回答让你分不清楚,他们是在正儿八经地给你解释,还是只是佯装如此。
但这不妨碍Angel Baby在大陆受到乐迷的追捧,在厦门和深圳两站,乐团实力收获了许多歌迷,大家徜徉在Angel Baby的温暖洋流中,摇摆翩然,而还未开始的南京、上海等站,预售票已经或接近告罄。
Angel Baby在制造音乐时,对“轻快”有着杰出的领悟力,通过对舞曲和冲浪音乐轻柔灵活的特点的把握,他们用流畅自然的即兴编排以及舒缓、重叠的节奏,打开了一扇既充满复古气息又完全新鲜的音乐空间,勾引起听众记忆深处身体对于音乐的感知力,令人兴奋。主唱带着几分稚嫩和慵懒的声线,配以清新动人的抒情气息,早已不知不觉将你拖拽入亚热带岛屿温暖的洋流中。
而在现场,执迷于好玩儿和轻松的乐团成员,更是用他们酷且诙谐的言行举止与观众打成一片,使整个现场的氛围收获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在乐团大陆巡演的间隙,门内也对他们做了一次简短的、“不正经”的采访。
▷ 请乐团的各位“天使”们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尊龙: 我是尊龙,一条像蛇一样的龙。
绿海 : 我是绿海,我是一只猪。
SU : 我是苏,喜欢打鼓。
干: 我是小干,豆干的干。
John : 我是一只狗。I like that octopuses can fit through really tiny holes. And the video of the cat playing a keyboard makes me happy.
Reider: My name is Reider. Sounds like “Rider.” Like low-rider, like riders on the storm, like easy rider, like ruff Ryder's anthem.
▷ 乐团成员分别来自台湾、美国和英国,你们是如何相遇相识并组建了Angel Baby?
尊龙 :我们是在上辈子在雾卯温泉中(现今的乌来)结识的,那时候我们还是蓝绿藻(Cyanobacteria)。如今我们会再在一起,是因为我们曾一起在同一时间、地点产生了大量的“水华”(水体因为富营养化而使藻类大量繁殖的一种自然生态现象),危害附近人类健康,也盖住了池水令鱼类缺氧死亡,最后由于水体中的营养物质被消耗殆尽,我们便自行消灭而分散到了世界各处,直到今生又不约而同地回到台湾——但这次我们决定做音乐,虽然一开始我们什么都不会。
专辑《wabi sabi》▷ 乐团在2016年的7月推出了首张专辑《wabi sabi》,两年过去了,现在你们自己如何评价这张专辑?
SU : Masterpiece.
干: 我觉得我的表现还不错。
尊龙 : 评价别人已不会做,更不说评价自己是一个什么概念?我还是为此献上一首诗——“和树木、星星一起跳舞。要不嫉妒的爱。要不竞争的活着。接受每个人,而不要判断(评价)。那么就不需要任何的神了。那么就不需要任何的天堂了。”来自Nietzsche。
▷ “wabi sabi”(侘寂)是一个相对比较模糊的概念,为什么给专辑起这个名字,这张专辑在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通过《wabi sabi》你们想要传递或者表达的是什么?
尊龙 : 不会觉得会空泛,它无处不在。对我们而言,美丽的事物都在身边不起眼的细节里。
Reider: 不完美的美。
▷ 你们的一些歌流露出对于情感、生活和未来在情绪上的徘徊和犹豫,带点失落感,但又不失一种轻松的、健康的小幽默,这是你们生活和思考现状的反映吗?
SU: 未来本来就不确定,所以你要学会怎么即兴——比如此刻我想跟你合奏一曲。我们只会不确定要表演什么而已。
尊龙: 我想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有些歌是当下的状态做出来的,没有先去想要表达什么,所以也可能代表着很多意思,并且,每个人也会听出不同的意思。
▷ 近来还有许多年轻的台湾台湾乐团在大陆很流行,比如Hello Nico、Jade Eyes、Deca Joins、落日飞车等等,你们的音乐听感上会有一些共性,比如海岛生活的甜腻、闲适,年轻人的爱欲和患得患失,以及心理独白式的惆怅,你们怎样看待现在的台湾青年世代?
绿海&SU : 其实台湾青年普遍蛮忧郁的,但我们也没有患得患失啦,我们都在找一个让自己开心的方式,也想带给大家更多好的影响。
尊龙 : 忧郁不可或缺。
▷ 《百货公司》这首歌在大陆听众间深受好评,歌词写的轻飘、隐晦,这首歌是在什么样的情绪、环境下写出来的,描述的什么?
尊龙 : 想像你自己往前面走,有一片蓝天,蓝天的身边有云彩,你就踩在上面——写这首歌词的时候,依稀有个小时候去百货公司的印象——在台湾,百货公司的一层楼都很亮,都是卖化妆品和保养品,亮到眼睛都眯了,眯到觉得我是站在云上面,而且我总是要一直走,于是那些歌词就出来了。你可以把它想成是寻找些什么,或是永远也找不到什么。
SU : 其实很多歌的歌名都是因为John在学中文,我们拿他笔记本抄的单字来取的,选好后我们就照着这个主题去写(希望他的中文会越来越好)。歌词在描述一个寻找的过程,当然要寻找什么每个人都不一样。
▷ 乐团的多支单曲MV中,使用了比较多充满“怀旧”和“复古”元素的电影素材,同时还伴随很强烈的喜剧画面效果,你们怎样理解“复古”,怎么想到要在音乐中植入这类元素?
SU&绿海: 其实我们去剪一些老电影,通常是凭着一种直觉,复古应该是会重复一些比较从前的做法,所以其实我们一点也不算是复古啦,只是比较喜欢那时候的音色,但是我们的弹法通常是自己创造的,这样说来应该比较像是我们回到那个年代做出新的东西,假如我们是复古的话,那我们是外星人的那种。
▷ 18年你们又发了两首单曲,《海狸》和《天空》,比起《wabi sabi》里的作品,长度都是最长的,这是否是从写作的动机开始,就有些不同的考虑?
尊龙 : 否,没有什么不同考虑。
干 通常都是和录音那天的天气,早上喝的咖啡豆品种有比较大的关系。
▷ 《海狸》和《天空》似乎在把视线从自己的生活转移向一个更丰富的空间,是想要表达更多的思考?两首歌结尾都有合成器单独营造的声效,给人一种被拽入更漫长和广阔的空间中的感觉,虽然在《wabi sabi》中也有这样的效果,但是在这两首中这种情绪的传递格外明显。
尊龙: 为了不再回答“否”,我要说说《海狸》与《天空》,它们与《wabi sabi》里的歌几乎是以一样的方式诞生的,也就是不断的重复进行“此刻我想与你合奏一曲”(人们说的即兴)诞生的。有些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们更用自己的方式录音,直接像表演一样的演奏,然后录下来,而不是先写好歌,再试着把它做出来。于是在我写好最后一个字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两首歌对我们而言还像一个活物,它在我们完成录音的最后一个声音之后才开始了他的生命之旅,并不断的带给我们对于它新的想法、看法、听法。也有这么一些经验,它会变成一个怪物,开始放肆地乱长,旁人可能觉得很失控,但我们其实很开心。
而你说的那种被拽入更漫长和广阔的空间中的感觉,正是你可以去无限想像的时刻。这么难得,我怎么舍得给正确答案?
干 : 我也是这么觉得!赞成!
▷ 你们的音乐创作灵感来源都有哪些,乐团内通常的创作分工是什么样的?
绿海 : 尊龙通常会到排练室说:“我想与你们合奏一曲。”然后我们就开始了。
尊龙: 灵感都在空气中,创作分工怎么能跟你说?都是机密!
▷ 乐团成员们在乐团生活之外,各自从事什么样的职业,或者有什么兴趣爱好,平时会关注些什么?
苏 : 我平常的职业是和尚,敲木鱼。
绿海 :我是卷发美发师,美就是力量。
尊龙 : 鼓手,最近关注了老皮。
干 : 我是肥头排练室的清洁员,专长是马桶清洁。
Reider: 我是美国CIA的间谍,噢——我忘记我不能说了!
John : 我在动物园工作。
Angel Baby: 我们的爱好就是此刻与彼此合奏一曲。
▷ 这次在大陆巡演,感觉如何,有没有发生什么出乎你们意料的事情?
尊龙 : John一直写作业。
SU : 四川麻辣牛蛙清肠胃。
绿海 :香港的咖啡真好喝。
干 : 目前还没有什么是意料内的耶,太棒了!
Reider: 吓到了,第一次在台湾以外的地方表演,知道有其他人在听我们的东西,知道自己有带给大家快乐的影响。
John : I’m busy.
▷ 关于未来有什么打算?各自的,或者乐团的。
尊龙 : 希望John可以顺利毕业。
绿 :我想在台东跟花莲开咖啡厅一到四在花东,周末在台北。
干: 我想灌篮。
John : 未来存在吗?
Reider : 长翅膀。
采访手记:
"在对Angel Baby的采访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们反复提到的“此刻与彼此合奏一曲”,我并不想从音乐的角度去评价他们对于“即兴”元素的把握,而是想强调他们本身对音乐的乐趣,只有音乐成为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时,才会时时刻刻想要与志同道合的音乐伙伴一起合奏一曲,无论是一个成熟的作品,还是一个动机,当声音从乐器传递出来时,他们是快乐且享受的,这即是他们进入生活的载体,也是他们表达的出口。
至于音乐以外的事情,以及外人的评价,按照尊龙所说——接受每个人,而不要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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