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季铭还是忘不了那个女孩,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都在时间的长河里消散了,他现在连她的样子都快忘了,可是她的名字却让他铭记一生。
2018年的夏天,季铭遇到了夏秧,他们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又幸福的时光。
季铭在夜里会想起那些日子。
“阿铭,你会记得我吗?”夏秧经常笑着问季铭。
季铭一脸宠溺的神情,眼睛里是秋波暗涌,恨不得将夏秧揉进自己的骨肉里。“会啊,我会一直记着你的……”
听了这些话的夏秧会哈哈大笑,拿手去摸季铭的头,有的时候她会开心到流眼泪,然后哭笑对季铭说:“阿铭,我好害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你,如果没有你,我会想死的。”
季铭一脸宠溺的看着夏秧,温柔地对夏秧说:“我也一样啊,没有你,我想不出来我会是怎样子的。”
夏秧死了十年了,季铭也曾尝试走出来,但是每到夜里,他就会想起她的笑,温柔的神态,还会想起一些她说的话。他有的时候也觉得夏秧像噩梦一样,在他的记忆里挥洒不去,让自己痛苦到一直不敢入睡,可是他真的好想她啊,季铭特别怕死,苟活了十年了,还是不敢去地府找夏秧。
季铭觉得自己特别窝囊,不然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那么爱夏秧就应该去找夏秧啊。
最近季铭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夏秧,没多久我就可以去找你了,你是不是也很想我啊,时不时还给我托梦,为什么最近不来了呢?我现在好想你啊。
季铭站在78层高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繁华的景色,他默默点了只烟,不知今天怎么的,就连抽烟都没什么味道了,以为他还觉得这烟解千愁,今日只觉得这烟抽了更愁,他又不敢哭,生怕自己哭了就不像个男子汉了,他高傲地挺起胸膛,一下子又焉了回去,感觉自己好颓废,可是真提不起什么精神,他想撞碎那玻璃从这跳下去,但是他怕痛,怕自己死了,没人记得夏秧。
他觉得记忆太苍白了,那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他心里的执念了,挥散不去。
夏秧是个孤儿,从小就性子敏感,慢热,她也不是很擅长表达爱情这种能力的,能每天问季铭会不会记得她,都不知道她提起多大的勇气,不过万幸的是,季铭没有辜负她。
她躺着病床上那几个月,每天都会哭,对季铭说:“阿铭,我舍不得你,我不想死,可是我好痛苦啊,真的,感觉好痛苦,我明明没有受伤,我也感觉到被爱了啊,为什么我还会这样啊。”
季铭会细心安抚她的这些零碎的情绪,每次安抚完,夏秧会睡得很熟,她平时很难入眠的,医生说她有抑郁症,说她一身的病,还说,抑郁,是一种心病,她除了自己放松以外,其他人很难让她放宽心的,她表面很快乐,其实内心很空洞。
季铭知道夏秧得了很严重的病,但是他无能为力,只能安慰她。
季铭还是忘不了医生对自己说,早点接她回去吧,她应该时日不多了。
夏秧死在夏天,那天早上,季铭去外面买了夏秧最爱吃的桃花羹,回到家里,把东西摆好,去扶夏秧起来吃东西的时候,他温柔极了,生怕弄坏了她,季铭把夏秧比作花,好好呵护她,可是花的花期很短,一下子就枯萎了。
那是季铭第一次流眼泪,他哭着抱着夏秧,说:“阿秧,不要,你不要这样子,你活过来啊,不要离开我好吗,真的,你回来啊,不要,我不想你死啊,活过来啊……”
整个房间里除了他的哭声喊声,一点其他的声音都没有,他心里痛极了,可是他发泄不出来,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哭了好久,哭累了,呆呆地看着夏秧,满脸的泪,他的眼神失去了从前的那些快乐,一下子,他的世界暗了下来。
他回想那些快乐的时光,那些快乐一点点蚕食他的大脑,他只能依靠那一点点回忆,觉得夏秧存在过。
季铭觉得自己快死了。
2028年六月三十日,又到了要去给夏秧扫墓的日子,季铭一大早就起来了,昨天还特意到做了个发型,还在花店订了夏秧最喜欢的花向日葵。
今天是个好日子,阳光明媚,天蓝蓝的,云也变幻莫测,季铭开着车去了夏秧的墓地,那个看门大爷早就记得他了,还和季铭打招呼,“呀,来了。”
季铭淡淡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季铭去了墓地,在夏秧的墓前,他把东西摆好,靠着墓碑坐下,“阿秧,感觉好久没来了,有点想你了,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啊,开心一点吗?我想,我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来找你了,放心吧,我一直记着你,从来没有忘记过。”
季铭在墓前说了好多,直到夜幕降临,天边的晚霞红的异常灿烂,他才起身走。
到了门卫室时,他和那个看门大爷说,“大爷,要是我死了,记得把我和她同葬。”说完,季铭又回头望了一眼,一脸不舍的走了。
季铭开着车,不知为什么,天下起来瓢泼大雨,他在雨中极速开着,在一个拐弯处,没刹住车飞出出了天际,他看着自己和车一起飞出去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阿秧,我来找你了,别太想我。
季铭死了,看门大爷来领的他的尸体,季铭生前也没什么朋友,最后好得靠看门大爷把他的尸首领回去和夏秧同葬。
看门大爷有点伤心,掩面哭泣,直说:“造化弄人啊。”
季铭的家里有一封遗书,遗书里写的是将一切财产都给看门大爷。
但是他的房子却再也没有人去过,那里是他和夏秧的天堂,一栋别墅。
有些回忆太痛,他不敢回忆,他怕自己忍不住想要杀死自己,他每天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夏秧,他爱夏秧,那是执念,他有的时候也会想,到底什么是爱,爱到底是什么。
在夏秧死后,季铭给夏秧和自己办了婚礼,就他们两个人,没有宴请任何人,他给夏秧换上婚服,自己念婚词,自己一个人将这些办完,他有时也会佩服自己,那么爱她,可是她就是活不过来。
世间再也没有他们两个的身影,他们就像一滴雨水,转瞬即逝。
(完)
[原创作品,故事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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