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笔写字是顶能表现一个人见识和眼界高低的。
譬如凤姐,凤凰专栏起手第一篇却像是说尽了半辈子,带着淡淡的苦涩跟酸楚,固然文笔不坏,但比起她微博上那些振聋发聩吊打伪君子的种种精悍金句比,总还是让我失望一点的,我原以为她会更雅痞一些的。而让她未能保持超过140字雅痞的,我以为是眼界和心智。
所以我怕写长文章,尤其是知道自己底子里的浅薄和偏激之后,更怕遭人轻看。长文章会暴露你的逻辑和价值取向,短的段子则不会。我有时翻看自己自己许久前的段子,之间许多不能自洽之处,然而在140字之内你能把机灵抖好就行,但是你若想打我脸,再容易不过,譬如这厢还是一个女权主义者,那厢又发些大男子主义的话,盖一时嘴快耳。
知行空间要我出情怀文章,我理应出一篇。对,情怀文章。情怀二字,齿间出气,念得快了听来是一个表达不屑的发音,或是夜泊秦淮的寒气;情怀文章,大意你也知道,就是一说大家都懂的文章。作出潦草地离散的感情基调,快速而恰当地引用和编织,没有贬义的说,这是写文字的人该有的专业技能,像五秒钟流眼泪之于演员一样。前几日的夜里,憋了半天,最终只蹦出如题的几个字,但不代表这个题目很高明,很有可能还感染了名为“最近的畅销书标题都是十来个字的句子”的流感。只是 欢愉 这个词儿相较其余几个常用的表达高兴的词儿,多几分暧昧和潮湿和文青气。
说到这,想起自己为知行空间想的新口号——南昌处男知识分子的聚集地。偏颇而又刺辣,不禁好笑。这儿一直以来免不了太处男气,而我不保留最终解释权。 南昌这地方立冬过后就成了南极,裹上棉衣棉裤出趟门冒着枫生高速路的扬尘溅一身泥点走去知行,不能不谓之艰。
近日小确幸之事两件,互为镜像。
一是动身前往“后街”艺术园区商讨微光相关事宜之前,我与室友LOL三黑了一把,东哥最后一把冒进开团,五十分钟的鏖战功亏一篑。他不觉有错,我和涛哥讨厌地指指点点,他丧气地在桌子上埋着头。我说我要出门,有饭局。他抬起头,搓了搓脸,带着无奈的语气说:”别喝多了。“然后接着埋头。我说好。饭局归来,我们吃着路边买的烤鸡蛋——报纸包着的鸡蛋,与红薯一起烤——味道与煮鸡蛋有很细腻的区别。我剥不下来鸡蛋壳上的薄膜,东哥不疾不徐地讲解,这膜带来的口感的变化,让我最好保留一些。我们仨认真的吃鸡蛋,然后东哥拒绝了我们再打一局的请求。但一句”别喝多了“,和吃烤鸡蛋的诀窍,就很是小确幸了。
第二件事是周六去武汉看《琥珀》,去建行取钱买火车票,听得有人喊蔡真,回头张望,五秒钟之后出现了郭金一和他的朋友。他说喝酒记得叫我啊,说了两遍。上次我邀他喝酒,俩人喝了二十多瓶,哭成傻逼,换来一片真情。让我欢愉了,也让我哭泣了(讲了这么多好像刚切题)。那天一人掏了一百块,导致了生活费的拮据。但还是小确幸。
一个让我别喝,一个让我再喝,都是朋友,都在寒风里暖人。
一次醉酒原本是没什么的,但是让人总牵肠挂肚的是醉酒之前或者之后的事情。就好像你曾发了一些誓做了些比喻声称自己爱一个人,但时过境迁你沾沾自喜的和留下的也不过是你的比喻和发誓,你感动自己的才华。爱不爱的好像也没什么紧要了。让你欢愉的总让你哭泣,你哭泣了你就又欢愉了,自己攒够了情怀,卖弄了故事,表明了姿态,附庸了一些符号化的行为艺术,所以追赶上了流行的价值观——拥有自己独到见解的流行的价值观。不妨称之为知行特色的情怀主义价值观。写到这里,这文章的情怀算是侧漏了一点儿?
“他依然向往着长岛的雪,向往着潘帕斯的风吟鸟唱,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长岛是没有雪的。”记得这段文字的人,散落在四处,日着自己家里的吉娃娃,为利群烟的涨价而皱眉。而2015年要过去了,我真的会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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