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在一阵鞭炮声中盖好了,空旷的荒山上久久回荡着声响,硝烟被凛冽的风吹散,粗鲁而畅快的笑声开始了。
羊是不能现杀的,因为眼前都是马老五买来的羊羔。红红和二姨早就开始了忙活,从城里买回来很多酒肉,既要好好感谢前来帮忙盖房的,同时也犒劳犒劳他们自己,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轻松。
“嫂子,这房子也盖好了,羊圈也砌成了,接下来再把一批羊羔弄回来,你俩可就是牧民了。这段时间五哥累坏了,一会儿酒足饭饱,让五哥跟我们进城,泡个澡,打几圈麻将,歇缓歇缓,不能又让马儿跑得好,又不让马儿多吃草吧?行不行啊?嫂子!”
说话的是为了这次盖房砌羊圈出力最大的刚子,他有些人脉,不但帮忙搞了许多物料,而且又叫来几个帮忙的,所有的活,都是他指挥干的。功劳大,自然敢说话,刚才几个人嘀嘀咕咕的,红红就知道他们要拉拢老五进城。
“刚子兄弟,想啥呢?老五这套子一拉上,没有三五年别想着进城,这里可是我们的全部家当,我把所有的,连人带钱都押在了这荒山野岭了,从今以后,上炕剪子下炕刀,他老五要是不争气,我就让他永远住在城里别回来了。大家想一想,你,你们,谁舍得把房子卖了,全投在这荒山野岭上?进城?没有三五年能见到钱?我也想舒舒服服地去趟洗浴中心,花钱做做美容,可是,不行啊,我的大兄弟,得拼命赚钱呀!”
红红一席话,说得大家哑口无言,虽然拒绝了刚子,但是赢得了所有人的敬佩。这娘们有一套,就看在这荒山上能不能把羊繁殖起来,有这股狠劲,一定能行,要说她不致富,那谁还能致富。
马老五早就知道红红的脾气秉性了,所以他一直呵呵笑着,开始刚子说话时,他一度抱着幻想,说不定红红开恩,看着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能让他跟着刚子这些兄弟进城玩几天。
现在听了红红的话,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红红能下决心嫁给他,用把房子卖了买羊来跟他交换,把荒山牧场的所有权证上添上她的名字。以后,估计是不能随便进城了,还是先把羊羔养起来,说不定会赚大钱呢。绑在一起就一起熬吧,听红红的意思,现在暂时以养羊为主,一旦缓过劲来,她还想换羊的品种,有以肉为主的羊,也要有以羊毛羊绒为主的羊,到那个时候……
“各位兄弟们,现在我们刚刚起步,条件是不行,红红说了,三年,三年以后,到了杀羊的季节,弟兄们就来,保证羊肉让大家吃个够,就算不是杀羊的季节,风干羊肉也会管够。”想到这里,马老五端起酒杯,打破尴尬的气氛,然后看了看红红,大大咧咧地说:“到时候弟兄们手痒痒想耍一会儿,咱们就在这里支起摊子,痛痛快快地耍它几天。”
“好!”大家没办法,也只能先听马老五“画大饼”了。
“老五,我们可不是图你和红红的顿顿有羊肉,自打认识了你俩,咱们相处的可不一般,我觉得红红是个干大事的人,有朝一日,你们发达了,别忘了我这老婆子就行了。哈哈!”二姨有些激动,尤其又是喝了几杯酒,这时候爽快地说。
“哎呀,二姨,看你说的,怎么能忘了你呢,这荒山牧场里的所有东西,哪一件离开了你的辛苦呀!老五的哥哥们都不知道在哪里,更别说来往了,一个个的连自己的父亲没了都没有露面,啥也不说了,我呢,来这里又是举目无亲,你不就是我的亲二姨嘛!”
“这话我爱听!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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