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清晨

老家的清晨

最近心情不宁静，窗外滴答滴答的雨，淋到梦里就是羁绊，终于醒了，就是鸟叫，一想自己是在老家，暖气正热，妈妈已经起床，窗外却还是一片幽远的灰色。

多久没有在老家早起了，想起小时候，总是被后窗飘进来的汽车声，扰了梦。还有隔村的上世纪歌曲，无限循环的播。当时的小小心脏啊，就跟着那些跃动不止的音符，飘到想象中的大世界去，感觉那个世界是那么美妙，精彩，仿佛就是为自己而准备的。

年轮悠悠，二十年后躺在老家，同样的地方，听同样的声音，闻着窗缝里飘来同样的清新气息，再去品解当年的心情，滋味却不一样——也许早就到了当年最崇拜的年纪，有了当年想要的资本，却没有了欢乐，一丝一毫都没有了。小时候做梦都想触摸的“大世界”，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笑话，连一点停留的兴趣都没有——而每当心灵或身体疲乏时，还要回到老家休养，短暂休养又要走，豪情壮志也不再有，徒有不合年纪的苍老。

有时回来，常会听到街坊亲人去世的消息，这次去世的，是只隔一间房的姑父，熟的不能再熟，每天都在老家门口忙碌，忙碌了二十年，一个月前还跟他打招呼，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说走就走，说没就没。

其实早知人生的无常，也刻意把自己练成铜墙铁壁，十八般武艺，来保护自己。可在老家还是脆弱的，面对整个空了一半的村子，荒凉的早就没人耕种的土地，汹涌澎湃的城镇化洪流，并存在物欲丧乱的俗世，无论再坚强的人还是掩不住失落。

老家的清晨又是治愈的，鸡鸣，鸟叫，微微露出晨曦的自然的美，偶尔飘进耳朵的汽笛，一场半夜冷雨过后的干净的空气，抚平褶皱了很久的眉。

想起一首名叫《老家》的歌。

“眼泪就像梦的衣裳

梦想温暖不见去向……”

2019-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