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还是照常去新华书店看书。下了公交车,我裹了裹外套,用手弹开落在肩上的梧桐叶。入秋了,天气也有些凉了。
今天不是周末,到书店看书的人不多。在我进门时,看到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进了书店。虽然,他不是蓬头垢面,但看上去衣衫不整。顿时觉得很熟悉。在哪儿见过呢?
对,在大街上。他是个乞丐!
尽管他没有声张,尽管他藏头藏尾,可是所有人都认出了他。
没错,他就是个乞丐。文雅点说,是个拾荒者。
他进书店干什么?是读书吗?我立刻觉得是个大笑话。一定是到书店要钱来了。现在的乞丐,和过去不一样了,不要饭,只要钱。你说兜里没零钱,他说给整钱吧,我可以找你。啧啧,这就是现在的乞丐。时代不同了,乞丐也理直气壮了。
进了书店,我一直关注这个乞丐。只见这个乞丐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坐到一角,读了起来。
我觉得有些震撼。虽然是拾荒者,照样有着精神食粮。
乞丐的举动吸引众人的围观。有不少人觉得不雅,扫兴,影响书店的形象。有人找到店长投诉,要求把乞丐撵出去。
“书店是高雅的地方,怎能允许乞丐进来呢?”投诉者如是说。
“也许,乞丐需要精神食粮。”店长说。
“乞丐会不会顺手牵羊呢?”
“我情愿图书被盗,也不愿意没有人读书。”
“乞丐身上会不会有虱子?会不会将蟑螂带进来呢?”
“我无权拒绝乞丐进来读书,但其他读者可以选择离开。”
这位投诉者讨了个没趣,但没有选择离开。他来到乞丐面前,审视着乞丐:“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大门进来的。”乞丐抬起头来,不卑不亢地说。
“我说,门卫没拦你?”
“拦我干什么?新华书店对所有的人免费开放。”
“你读书有什么用?”
“我在寻找一扇门。”
“你说什么?你想在书中找到黄金屋吗?”
“你说的不完全对。读书可以带来快乐,读书可以医治愚昧,读书可以拓宽视野。”
“这是乞丐说的话吗?”所有人都在心里冒出这样的话。
“请你不要瞧不起我。告诉你,小时候,我也带过红领巾,也有过梦想。”
“你也有梦想?说说看。”
“不告诉你!我的梦想,永远在我心里。”
“真有意思,乞丐也有梦想。我看,只能是幻想。”
那个投诉者不屑地瞟着乞丐。围观的人,露出了复杂的笑容,包括我在内。
很多时候,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没有方向,没有梦想的人。曾经有过梦想,在我走路、过桥、爬山、上下楼的时候,一路丢下,一路遗落。
这个世界太复杂,可是还是有很多人执著的问为什么。问了又怎样,不问又怎样,到最后轮回不停的转,日升月落,花开花谢寂静无声,那些原本费劲心机想要忘记的事,原来真的就忘记了。是难过还是悲哀?如同深邃的夜空,可以包容一切,流下眼泪也没人看见。
所以,震撼是瞬间的,也是缘定的。有些人明明看上去不起眼,但往往能给别人很多意外,甚至让人震撼、仰服。有些人离你很近,但其实离你最远,人世间最远的距离是心与心的距离,同样最近的距离也是心与心之间。
人可以没落,可以颓废,但不可以没了精神食粮。我记得有个很有名的人说过:“人生有三情,亲情,爱情,友情。”我觉得还有一情,那就是书情。我酷爱读书,上学那会儿没发现有这潜能,可能那时没这条件吧。出社会后才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是以现在只要有时间,基本都在书店呆着。
多读书,读好书。纵是乞丐,也有精神食粮,也有梦想。我们作为受过良好教育,没有沦落拾荒的人,有什么理由不多读些书呢?!!
阳光一隅(杂记其一)
PS:打马而过的年华里,我们记住了谁,又遗忘了谁?我们爱过谁,又负了谁?一阵风过,单薄的衣襟随风而动,梧桐叶落了一地。在略带萧瑟的秋风里,我再也寻找不到那刺眼的烈日和轰鸣的蝉声了,原来夏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正如它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我想到了青春,想起我十六岁的初三,那时候站在楼道里仰起稚嫩单纯的脸庞,看斜阳渐落和繁星斗斗。从不会想未来,不想一切。嘴边总是哼着朴树的歌,崇拜F4,模仿周杰伦。以为青春可以永无休止的挥霍,时间可以用之不尽,唯一担忧的是口袋里没有富裕的钞票。于是,我,我们,开始赌博,开始吸烟,开始染发,开始谈恋爱。青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也带走了所有可以挥霍的时间,然后,把我遗落了,遗落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让我失去了方向,我仰望着天空,没有找到繁星,一轮残月还被密云遮住了,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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