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训练间隙，许昕樊振东孔令轩各显本事的哄人。
张继科明知道面前这个马龙是自己那边儿世界里的，可以来他心疼马龙先在的处境，二来他也不能不装装样子，最要紧的是，他不想马龙发现，自己也不是这边儿的，他怕马龙尴尬。
于是张继科出去买了点儿零食回来，坐到马龙身边，打开一包牛肉条递了过去。
“不想吃。”马龙刚才喝了不少的水，这会儿不想吃干巴东西。
张继科换了包奶糖给他，他也摇头拒绝。
“别多想。”张继科靠在场板上，偏头看着马龙，“你是最棒的。”
“那当然。”马龙点了点头，虽然他明知道眼前的张继科跟自己属于同一个世界，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戳破这件事。
他俩同事沉默下来，谁都没说话。
两个都看破了对方身份，但有都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开始各自琢磨，一个琢磨怎么哄人，另一个琢磨这边儿马龙和张继科生的孩子，是不是落地就能打球。
许昕和方博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方博踢翻了球包，许昕砸了手里的瓶子，看起来好像还，挺严重。
马龙张继科两个人同时站起身，一人拉走一个，开始劝架。
“又因为啥？”张继科问的是许昕。
“大昕欺负你了？”马龙问的是方博。
“老张你评评理。”许昕白眼儿已经快翻上了天花板，“他这两天脾气不好，总急总急，我说让他去队医哪儿检测一下荷尔蒙波动曲线，他特么骂我。”
张继科哪儿他妈知道荷尔蒙是个啥？但他不傻，所以没问。
“我师兄平时有波动的时候，折腾你么？”许昕看张继科没说话，以为这人是想起了自己的‘悲惨’生活，于是同情的问道。
“还行还行。”张继科抓了抓头发，他大概明白这波动曲线是啥意思了，如果说这个世界里带有隐性基因的男人可以生孩子，那么这玩意儿，是不是约等于女人的大姨妈。
自认为有过丰富交女友经验的张继科脑补了一下，如果马龙有大姨妈，会是个什么样儿。他的脸瞬间表情丰富，看起来似乎，极为痛苦。
“反正怎么说呢。”他拍了拍许昕的肩膀，“方博就算作一点儿，你让让他也就算了，不行就让他多喝热水呗。”
“多，喝，热，水。”许昕一字一顿的重复着，下垂眼惊恐的开始上挑。
“对，多喝热水，暖宝宝也能用。再不行就吃药，那个叫啥来着，你等我想想啊。”张继科开始认真思索，他记得以前自己还他妈有对象的时候，人姑娘每个月吃的药他还特意拍了个照呢。
大约，半分钟过后，实在想不起来的张继科宣布放弃。
“算了，我想不起来。你要不去女队那边儿问问呗，她们生理期不是都吃么。”张继科开始给许昕出主意。
许昕在他对面杀鸡抹脖一样的使眼色，张继科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他，随后揉了揉许昕的头发。
“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你这么想，你好歹摊上的是大博儿，作是作了点儿，但讲理啊对吧。你师兄平时啥样你不知道么？再加上大姨妈，不是，那个，那个荷尔蒙波动，你想想我，我的日子过得，要命不？”张继科觉着自己说的十分有道理，他甚至觉着此刻不应该是自己宽慰许昕，而因该是许昕安慰自己。
“大姨妈？你知道的很多啊。”
张继科身后响起凉凉的声音，许昕一溜烟儿跑没影了，只留下浑身僵硬的张继科站在了原地。
马龙在张继科身后磨着牙，把刚才张继科那段话里的重点，都提出来说了一遍。
“我，不讲理。你日子过得要命，我还他妈有大姨妈！”
“不，不是，我不是说你有大姨妈，我就做个类比，类比。”张继科转过身，抿着嘴，往后退了一步。
马龙手上拿着球拍，歪着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张继科。
“知道的挺多啊？女队生理期吃什么药，你都知道，这是跟谁关系这么好啊，嗯？”
“没有，跟谁关系都不好。”张继科用力摇着脑袋，“我跟她们都不熟，真的。”
马龙没发现自己重点偏了，张继科也没想自己为什么这么怂。
整整，一下午。
张继科被马龙虐了个死去活来。
天地良心，马龙并没有在身体方面折腾他，没要求他陪练，没要求往他身上抽球他不许躲，甚至都没跟他对拉。马龙只是不搭理他，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
这他妈还不如抽自己一顿呢！
第两百五十次刷存在感失败的藏獒憋屈的想，打一顿不过也就是身体疼点儿，这他妈的，心疼。
张继科开始回忆自己在那边儿世界的时候，马龙有没有这么对待过自己，他记得是没有的，那明明是同一个灵魂，怎么到这边儿以后，就他妈变了呢？
“会不会是，被身体同化了。”张继科满脑子胡思乱想，他先是有点儿纠结如果被同化了回不去怎么办？接着脑子一路发散下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连跟马龙生孩子叫啥名，都想好了。
“男孩儿就叫龙宝，女孩儿跟我姓吧。”发现自己想多了的张继科丝毫没有要改的意思，而是继续美滋滋的往下想。
“我俩都白，嗯，我黑也是后来自己晒的。这要是生了孩子，得多白，多好看，肯定还会打球，落地就能打趴下许昕他儿子。”
晚饭前，刘国梁跟孔令辉一起过来宣布，说总局那边儿要给马龙周雨方博他们这几个带隐性基因的先做个常规体检。
别人都还好，马龙磨磨唧唧的不想去。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当然也就不知道这所谓的常规体检，都有些什么样的内容。万一，万一带点儿啥，比较让人害羞的项目，那可怎么办？
“你们几个也过来。”刘国梁冲着张继科许昕几个人招手，“到时候医生会有问题问你们，如实回答就好。”
张继科没当回事儿，当运动员的体检经常做，他就是睡着了，都能把流程一项不落的走完。
大家被分成了一对儿一对儿的，整个下午没搭理张继科的马龙，这会儿站在张继科身边，虽然还是没跟张继科说话，但他身体微微向张继科那边儿歪，勉强算是个依恋的姿势。
“没事儿，我在呢。”张继科勾住马龙肩膀低声安抚，在他搂着马龙的一刹那，整个下午的憋闷和委屈一扫而空，这也就是屁股后面没长尾巴，不然就摇起来了。
“我，我主要是，是因为我不是……”马龙打算跟张继科坦白一下，这一会儿要是露馅露到总局哪儿，可就惹大麻烦了。
张继科偏头用嘴唇蹭了蹭马龙的耳朵，“放心，我在。”
这个马龙，是自己那边儿世界的马龙，自己，也是那边儿世界的自己。但他俩的身体，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所以自己这，这不算占兄弟便宜。
张继科努力给自己的行为开解，因为刚才的触碰滋味过于美好，他食髓知味，变本加厉的在马龙耳朵上吻了吻。
则个继科儿，不是则个世界的继科儿，但，但身体是的。自己也不是则个世界的马龙，但身体是属于这里的。所以，所以自己现在心跳的那么快，不是因为自己真的喜欢继科儿，是因为，是因为身体本能的反应。
马龙觉着自己心脏跳得都快蹦出来了，他咬着腮内肉，努力给自己洗脑。
还好，体检的项目，没什么羞耻的。
验血验尿对于他们来说驾轻就熟，许昕他们几个都被叫进去问了问题，张继科偷偷拉着樊振东问了下，小胖儿咬着奶糖告诉他科哥，说医生就问问睡觉情况。
“就睡多长时间，质量好不好啥的。”小胖儿笑嘻嘻的眯着大小眼，“我都回答了，医生还夸我了呢。”
“行，你厉害。”
周雨睡眠的睡眠质量，从他当年跟张继科一个寝室，整宿打呼噜就能看出来，那睡眠质量是相当不错了。
张继科觉着医生都喜欢睡眠质量好的，所以小胖儿回答的肯定被夸奖，心思无比单纯的他拍拍小胖儿的脑袋，在听见医生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刚拿到自己数据的马龙坐在椅子上，听见张继科进来的时候，他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去看自己手上的数据。
“你脸怎么这么红？”张继科摸了摸马龙脑门，不热啊？难道是医生训他了？
“那个，医生。”张继科皱眉坐到医生面前，脸色比肤色还黑，看得医生打了个哆嗦。
“怎，怎么？”医生问。都知道乒乓球队的张继科护犊子，但自己刚才也没说马龙啥啊？藏獒为啥摆脸色？
“他最近睡觉什么的，都挺好的。”张继科拍了拍马龙的腿，做出一副有我撑腰你别怕的样子，“吃饭也不错，挺好挺规律。”
“睡得好？”医生疑惑的看了看自己面前那份数据，“不对吧，看荷尔蒙波动曲线，你俩这几天没睡啊！”
“睡了，天天睡，准时准点。”
“不是，我说的睡，不是你说的睡。”
“不就睡觉么？睡得可好了，马龙到点儿就困，还打呼噜。”
“昂~，放屁，我才没有打呼噜，是你打呼噜。”
“行行行是我，那是不是我打呼噜影响你休息了？”
“停。”医生用笔敲了敲桌子，“咱可能说拧了，我再解释一次。我说的睡，不是睡觉，是指性生活。”
“啊？”
“昂？”
“刚才我问马龙，最近是不是性生活不好，他没回答我，所以我叫你进来问问。你俩也不要讳疾忌医，前面儿几对儿虽然没问题，但是因为事关荷尔蒙波动，所以我也都问了。”
医生抱着肩膀，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看马龙的数据呢，你俩最近几天应该是没睡。当然了，这个你们现在运动强度大，也可以理解。但是对照以前马龙的数据来看，差距还是很大的。所以你俩最近是谁有问题，还是闹别扭了。如果是闹别扭没什么，如果是有一方有问题，需要告诉我，我好做个记录。”
彩蛋
“龙，龙你干啥去？”
“你滚滚滚，你不是喜欢龙宝么？你不是就知道哄他么？你去睡客厅好了，别想睡老子的床。”
“马龙，咱讲点儿道理，今天下午我帮你搬的家，这是我房子，床，也是我买的。”
“昂~，我不管，你的就是我的。”
“成，我的都是你的，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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